应该不早了,但柴房里依旧幽暗,灯草扶着墙站起来,轻轻推了推窗,窗户纹丝不动,大概也钉死了。
她走去拍门,刚拍了三下,门开了,一个壮汉冷着脸问,“做什么?”
“我饿了。”灯草说。
壮汉诧异的看她一眼,丢下一句,“等着,”门哗啦又锁上了。
过了一会儿,门再度打开,一个馒头扔进来,一碗水搁在门边。
灯草捡起馒头闻了闻,没什么异味,于是风卷残云般的吃起来,又把水也喝了,未了扯着袖子把嘴一擦,回到墙边坐下。
壮汉哎了一声,“是不是想通了?”
灯草没说话,只看着他。
“若是想通了,不闹了,就放你出去。”
以灯草多年得出的经验来说,在这种情况下,唯有乖乖听话才不会吃苦头。于是她点了点头,表示不闹了。
壮汉说,“时间还早,你先歇会儿,等白爷起了,再带你去见他。”
灯草问,“白爷是谁?”
“昨晚把你买下来的就是白爷。”
他这样一说,灯草便知道白爷就是那个娘娘腔。
壮汉把门锁上了,灯草摸了摸自己放钱的地方,还好,她藏得严实,那点钱没被搜走,她安心了,靠着墙又闭上了眼睛。
过了许久,外头有了动静,昨晚那些喧闹声隐隐约约又响起来,壮汉把门打开,说,“出来吧,带你去别的地方。”
灯草跟着他出了柴房,七拐八拐到了一处院落,景致很漂亮,小桥流水,假山花厅,桥边是一座三层小楼,雕栏画栋,粉色和白色的纱幔从楼上垂下来,在风中轻荡,不少人凭栏而立,打量着她。有些面带笑意,有些却冷着脸,似乎透着一点敌意。
灯草也好奇的看着他们,都是和她一般大的少年,个子娇小,穿着浅色的长袍,长得很清秀。
花厅里摆了席,几个男人在喝酒,其中一个身穿华丽长袍,长得肥头大耳的男人抱着一个少年在喂酒,那少年面红耳赤,微微挣扎,娇喘着道,“爷,别这样,我真喝不了了……”
灯草看到这一幕,不禁骇然,突然想起以前小六跟她说起过的清风苑……
难道,这里也是一个清风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