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言锦练剑的时候,不需要灯草侯在边上,她闲来无事,四处走走,刚绕过后罩房,听到有人在说话。
“哎,你们说,王爷是不是真的不喜欢女人?”
“我觉得像,要不院子里怎么连一个丫环都没有?”
“王爷的事,你们少打听,小心惹祸上身。”
灯草听出来,这是冬生的声音。
先前说话的人便笑,“怕什么,又没人听到,冬生,你在王爷院里当差,总该知道一点吧?”
冬生说,“我做奴才的,哪敢扫听这些,躲都躲不及呢。”
另一个声音带了调侃,“不是你不敢扫听,是压根扫听不到吧?自打那个灯草来了,王爷在园子里散步,总是叫他,再这么下去,冬生,你得上别处当差了。”
冬生道,“你们知道什么,俗话说伴君如伴虎,咱们王爷又是那样的人物,削人脑袋跟切西瓜似的,往王爷跟前凑,是有好处,可稍不留神,丢的就是脑袋,我可犯不着为了一点好处,丢了脑袋。”
灯草听着这话,倒跟那的差不多。见说话的这几位一时半会散不了,她只好绕了远路,从夹道那头过去了。
冬生瞟着墙边的影子,“刚刚有人在偷听。”
另两个吓坏了,忙跑去张望,看到了一个瘦小的背影。
“糟了,是灯草。”
冬生说,“他不爱说话,就算听到了也没事。”
“他总在王爷跟前,万一多嘴告诉王爷了呢?”
“不会的,”冬生说,“灯草不是多嘴的人。”
第二天下午,萧言锦带着冷锋出了府,灯草又闲了,见冬生在擦拭博古架上的瓷器,便说,“我帮你一块擦吧。”
冬生笑道,“那敢情好,不过我这里只有一块帕子,你得再拿一块来。”
灯草应了一声,转身出去拿了帕子来。
冬生说,“灯草,这架子上头都是王爷的宝贝,是王爷四处张罗回来的,你要小心些,别弄坏了。”
灯草,“我会小心的。”
她拿了一个在手里,小心翼翼的擦拭着灰尘,瓷器精美,色泽鲜艳,釉面温润,灯草边擦边欣赏,心想,好看是好看,就是容易碎,照料起来得万分小心才是。
她擦好一个,轻轻放到架子上,又拿了一个下来,刚倒换了只手,瓷器就在她手上裂成了两半。
灯草,“……”
冬生,“……”
“灯草,”他语调都变了,“不是说了要你小心么,这可怎么办?你可知道,这是王爷最喜欢的玉面瓷,费了好大功夫才寻回来的。”
灯草也纳闷,“我没用力,它怎么就裂开了?”
“你觉着没用力,肯定是用力了,玉面瓷特别薄,稍稍用力就会碎,早知道我该嘱咐一句,让你别碰,这下可怎么办?王爷要是知道了,你……”
“我会怎么样?”
“至少三十大板吧,”冬生说,“以前也有过类似的事情,那人打破了王爷淘换来的一只彩斗碗,打了三十大板,小命直接就没了。”
灯草白了脸,愣愣的看着手里的玉面瓷。
“你这小身板可不比人家,估计二十大板就得玩完,”冬生到门口张望了一番,“灯草,你趁早拿主意吧,要怎么办?我还能帮你瞒一会儿。”
灯草没有别的想法,每每遇到过不去的坎,走便是了。
“灯草?”冬生又叫了她一声,“赶紧想辙吧。”
灯草把东西往桌上一放,对冬生说了句,“我走了。”便匆匆出了门。
冬生问,“走去哪啊?”
灯草却没有答,下了台阶出院门,往后罩房去了。
萧言锦傍晚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