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素几乎彻夜未眠,她不知道自己走后,灯草会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萧言锦知道真相会怎么处置自己?胡思乱想一整夜,熬到早上才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起来后,人也是恹恹的打不起精神。
莺红与嫣素住一个院子,见她没出去,便过来坐坐,打趣道,“妹妹今日怎么不出去逛园子了?”
嫣素按了按额头,“昨晚没睡好,现在头还有些晕晕沉沉的,身子乏得很,不想动。”
莺红笑道,“听说昨晚妹妹在王爷屋里呆了许久,怕是服伺王爷太累了吧。”
她这话有调侃,也有试探,嫣素却不知道怎么回答,掩饰的笑了笑,丫环秋月这时候跑进来,一脸兴奋的冲她说,“姑娘,福伯来了!”
嫣素猛的站起来,脸色发白,难道是肃王的处置下来了?
说话间,福伯进了门,后头还跟着两个丫环,一人捧着布匹,一人捧着漆红色的匣子。
福伯喜笑颜开的看着嫣素,“昨晚姑娘受累了,姑娘服伺王爷有功,这些都是王爷赏姑娘的。”
嫣素愣住了,难道肃王真醉糊涂了,信了灯草的话,以为和她发生过什么?
福伯继续说,“这是一匹上好的烟萝绸,王爷说给姑娘做身新舞裙再好不过,还有这个,”他打开丫环手里的漆红匣子,里头是一对金镶红宝的发钗,“姑娘绝世容颜,配上这对镙丝赤金红宝发钗,想必更添风采。”
嫣素识货,知道烟萝绸是贡品,只有皇家才有,世面上根本买不到,那对镙丝赤金红宝也是价格不菲,赏这么贵重的东西给她……看来肃王定是信了,这对她来说是好事,有了肌肤之亲,她再去见肃王也就不显得那么唐突了,说不定还能等到一个真正的侍寝机会。
嫣素有种被天上掉下的馅饼狠砸了一下的感觉,福伯走了,她还有些不敢相信,细细的摩挲着布料子,总觉得像做梦一样。
莺红笑着说,“恭喜妹妹,得愿所归,看来那传闻也不尽实。”
嫣素看得出来,在福伯来过之后,莺红的笑就显得有些勉强了,都是女人,她明白莺红的落差,只当瞧不出来,说,“自古阴阳调和,小倌再好看也是男人,和真正的女人不能比,王爷自是知道这一点,就算熊掌和鱼可皆得,可谁是熊掌,谁是鱼,王爷心里有数。”
莺红笑,“那自然妹妹是熊掌,灯草是鱼了。”
嫣素道,“依我看,若是姐姐上点心,灯草大约连鱼都不是了,到时候我们姐妹一起服伺王爷,岂不是好?”
莺红听了这话,脸上的笑意终于维持不下去了,按嫣素的意思,便是上心,她也不过是条鱼,岂能跟嫣素的熊掌相比,不过侍了回寝,就觉得高她一等了么?她不冷不热的说,“姐姐不比妹妹,大概没那个命吧。”
嫣素知道莺红有些不高兴,但她不在乎,肃王的赏赐给了她底气。这种事瞒不住,肃王府的下人们应该都知道了,对她的态度也会不一样了吧,尤其是那个灯草……一想到灯草拦在她身前,强硬的逼退她的样子,她就气不到一处来。
不过现在还不是报仇的时候,她得拿捏好分寸,让肃王高看她一眼,沉得住气,才能笑到最后。
——
冷锋提防着灯草,对她的举止时常感到不解。她虽跟着肃王,却从不近身,总是隔着一些距离,他侧头瞟一眼后头瘦小的身影,纳闷道,“不是要打探消息么,隔那么远,怎么偷听王爷说话?”
萧言锦微微扯了下嘴角,负手站定,不远处的灯草便也站定了。
萧言锦说,“过来。”
灯草大步流星走过来,“王爷有何吩咐?”
“为何离那么远?”
“主子说话,做下人的理应离得远一些。”
萧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