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丝锦帘悬垂,香炉青烟缭绕,烟雾里可见七八个药童正忙着捣药。
“坊主倒是家财万贯,羡煞旁人!”裴亦姝说着手指不由慢悠悠地划过泛着淡淡微光的金丝楠木隔扇门,最后在西窗后站定,望向庭院之后。
“裴姑娘若是喜欢,便拿去罢!”男人似乎浑不在意,只倚在太师椅,慢悠悠地喝着茶。
“你们坊主骗不骗人?”裴亦姝问阿九。
阿九愣怔一瞬,道:“我们坊主从不骗人!”
裴亦姝嗤笑一声,“看来是你们不了解坊主!”
“裴姑娘不渴吗?”
裴亦姝抬眼瞧他,修长挺拔的身材裹在大红衣袍间,腰间系着绿松色腰扣,脚蹬黑赤皂靴,一头墨色长发用简单白玉簪束起,神情庸倦,却有些过于地好看。
只赶紧撇开了目光,却被后院两股无风微动的绿色光晕吸引住了。
裴亦姝在浓厚阴气中打了个寒噤,“这会是个什么宝物?”
男人忽然出声道:“别乱转了,外面冷,屋子里暖和一些!”
她硬邦邦地说:“这里凉快!”
宁烨桁坐直了身体,幽幽望着她,语气诚恳道:“我养了一些毒物在后院,像是响尾蛇、毒蝎、蜥蜴之类的,不过你不用害怕,它们很乖,不会乱咬人,就算是咬了你,为师也能治······”
裴亦姝掩口小声问:“阿九姑娘,他说的都是真的?”
“坊主从不骗人!”
裴亦姝那只脚硬生生悬空在台阶上方,少顷才从容不迫地收回来,整整衣襟袖口,赞同道:“此处确实有些阴冷!”
“今夜还学吗?”宁烨桁一本正经地问她。
裴亦姝斩钉截铁道:“当然要学了!”
男人一挥手,方才忙着捣药的药童鱼贯而入,一齐摆出了八个托盘来。
周遭死寂无声,门外夜深如墨,药童和侍从都被驱走了,彼时安静得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
裴亦姝看着托盘上活生生的毒物,一时间忘了呼吸,时间在夜色中一点一滴流逝。
”想要用毒解毒必先会识毒不畏毒!“
宁烨桁已是一副严师模样,”今晚我们要学的便是熬毒,只需盯着它们,只需盯到让它们畏惧你!一切贵在用心!“
阿九瑟瑟发抖,欲言又止:“坊主……“
坊主扫了她一眼,”你便盯着裴姑娘罢了!“
阿九从背后出现,拖长了音调,绞着手指,哀怨地道了声:“裴姑娘……一切贵在用心啊……”
裴亦姝冰山般的表情扭曲了三分,她低下头,继续死盯着,她忽然觉得这宁烨桁是在公报私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