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烨桁?”
见女人这般瞧着自个,宁烨桁无端有些尴尬,不自在的用食指勾勾鼻头。
“你便是静夜坊坊主?”裴亦姝见他这番模样,不由在心头认定了了下来。
男人摊摊手:“算不得坊主,不过是个虚名头罢了!”
裴亦姝却有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她觉得自个一直在被他牵着鼻子走,慢慢蹙眉道:“世子爷当真是处心积虑!”
电光火石间,她已经抽出匕首来,直接抵在对方咽喉上,凌厉道:“说,为什么接近我!”
可笑的是,由于对方身量比她高出些许,不由在气势上矮了一截,她需要微微踮脚才能完全掌控对方,不由在气势上矮了一截,这让她有些不痛快。
宁烨桁却是面色如常,“裴姑娘果真是个有气性的!”
“你别以为我不敢杀你!”裴亦姝说话间又将刀往他脖颈之处凑近了两分。
一抹白色身影忽然出现,垂首道:“坊主,阿九来了”
裴亦姝用余光瞥了她一眼,是方才领自个进门的那白衣姑娘。
她忽抬起头来见此状况神色一凛,宁烨桁却道了一句无妨。
裴亦姝耳尖,忙指着匕首问:“方才台上的女人可是阿九!”
“你会喜欢她的!”宁烨桁说话间已将抵在自个脖颈上的匕首撇开,又道了句:“手该酸了!”
很快眼前有一道清丽的身影走了进来,隐隐带着一抹清香,正是阿九。
阿九垂手恭敬道:“见过坊主!”
“揭开面纱!”
阿九领命,她一抬眸,便撞见裴亦姝眼里带着些许难以置信的意味,有些不明所以。
阿九也未深究,那双紫色琉璃眸子扫了她一眼。只道:“那日阿九错将姑娘认作郎君,还望见谅!”
那双眸子虽美,确是平平淡淡,毫无情绪,而裴亦姝却盯着她移不开眼。
这阿九跟自个叔母胡氏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尤其是那双眼。
胡氏是幽州人,有一半北越人的血统,那双紫眸更是与众不同,所以她对胡氏的记忆尤其深刻。
幽州地处旭帧和北越的交界之处,当年龇枯林一战中,旭帧大败,最后北越将整个幽州的军民一把火都给烧光了,胡氏和她的一双儿女亦葬身火海。
裴亦姝忍不住问她:“你是哪里人?可在幽州待过?”
阿九摇摇头,“以前的事我不太记得了,只记得小的时候生过一场病,之后连名字都不记得了。”
裴钰姝探究似地看了宁烨桁一眼,他立刻补充道:“我见阿九之时她才九岁,是在一批难民中发现的她,当时的她又瘦又小。”
“哪里来的难民?”
“衮州!”
“衮州离北疆也有两三百里远?”裴亦姝忍不住在心中打鼓。
裴亦姝再问:“你治不好她的失忆?”
“不能!”说着他微微一顿,“或许裴姑娘能?”
“之前你说的教我行医的话可还作数?”
“作数!”
“阿九也跟我们一起!”
宁烨桁微微颔首,已经率先拔腿走了,此番却往下走了三层
到了尽头,眼前却出现了一个府院,正门题着“药香阁”三个大字。
府内院落重叠,灯火通明。
裴亦姝一路跟着往前走,最后脚步停在了第三重院落里。
院子里有一处水榭,下方的水是貌似从地底冒出的活水,末了沿着曲折蜿蜒的黄山假石缓缓流淌,有说不上名的灵花珍草盛开在锋石之上。
鹅卵石铺地的地面竟镶嵌着龙眼般大小的猫儿眼、祖母绿、还有各色珍珠,交相辉映。
裴亦姝已经晃花了眼,疑道:“这是药阁?”。
只一处庭院就可窥得这厮的三分富贵,裴亦姝不由瞪了某人后脑勺一眼。
进入阔朗的厅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