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宸宫的门大开,迎入的除了戚容珩外还有几度被拦在门外的司徒衡,而这满宫的画像也终是让司徒衡看明白了自己师兄的心,虽然他还不知晓具体情由却也很难不为之动容,他想这大瑄的后宫终于要迎接主人了……
这一夜终是有那么几人不得好眠的,离着朝贡宴只有两日是以礼部众人忙得很,独独司徒衡有闲心去永毅侯府送了马,也依着自家师兄的吩咐同永毅侯说了昨夜的情况,永毅侯一听便是脸上有些挂不住,当下便是郑重一礼道了一句“不孝女惊扰圣驾实乃臣教养失察之过还望陛下宽恩”,司徒衡也不避不躲受了,毕竟他今日就是奉旨来的。
至于司徒衡离开永毅侯府后永毅侯是会如何去训斥自己的女儿就不是他该操心的事了,但凡聪明点都看得出来现如今的圣上除了重视与幽云的交好也对这幽云的圣女别有不同,虽说永毅侯已经不问朝事但侵淫朝堂多年不会看不出这其中利害,自不用他再多提点些什么了。
戚容珩终究还是念及永毅侯的情面,是以司徒衡往永毅侯府送马并未有多大动静,可还是没有躲过迟妘的眼睛,当也猜到了昨夜惊马之事与永毅侯府有关,而永毅侯府里头敢这般会这般的只有高锦一个。
知道此事是高锦所为后迟妘除了无奈之外并无其他神情,也要感叹一句这姑娘实在是执着的不行,她听闻戚容珩已经不止一此同高锦明言他二人之间无有可能,甚至对高锦比之前更为冷漠,可这姑娘就是死心眼觉得只要戚容珩还未立后宫自己就有机会,颇有戚容珩不娶她便不嫁的架势,而这一拖就是六年,前些年还有人去永毅侯府提亲,可那些个公子不是被她冷嘲热讽就是拳脚相向,这之后自是无人敢再来提亲,永毅侯夫妇也是放弃了让她嫁人的念头。
迟妘想着该是外头那幽云圣女可能要和亲的风言风语传到了高锦耳朵里,这才会有了昨夜惊马之事,而她没想到过了那么些年高锦的手段还是如此儿戏,也足以看得出永毅侯夫妇和高皓这个哥哥对其的听之任之了。
她并不想去招惹高锦,此事既是戚容珩已经让司徒衡去提醒永毅侯了她也没必要同一个长不大的孩子置气,所以便也没往心里去了。
今日是个好日头,没了遇刺的担心迟妘也不想在驿馆里头憋着,是以便喊了公良汐又派人去东荣驿馆喊了安请离去远香楼用饭,公良汐因着之前遇刺和昨夜惊马的事心中有着些忧虑想要劝阻,但瞧着迟妘不以为意的模样便也没开口,他倒是还有这点自信能护住她的,至于安请离就更不用说了,他是闲的很一听是迟妘邀请当下便更衣出门赴邀了。
远香楼在西市还算是颇有地位的,其中饭食虽比不得宛京第一楼日升楼却也有其独特的风味,而他们已经到了远香楼宫里头的戚容珩才知晓这个消息,当下便是眉心一紧,一旁的全荣心中只道这圣女已经是将自家陛下攥得死死的了。
要说迟妘只是想到这远香楼来用饭自是不可能的,入京也有那么些日子了,这该见的人自是要见一见的,比如这远香楼的未出面的掌事人宁恒。
依旧是几年前她和宁恒见面的那间雅间,其中陈设分毫未变,在其中的人可以说变了,却也可以说没变。
站在迟妘面前的宁恒已经褪去了过去行走在黑暗中时的阴郁,余下的只有他身上该有的光亮和坚韧,而宁恒看着依旧坐在那的迟妘却有些许疑惑,却也只有疑惑未有戒备,他相信这就是当初救了他的女子,不为其他,只为她一举一动一言一行皆与记忆中无甚差别,哪怕那面纱之上能看见的眉眼不是自己所见过的,但他依旧相信,这是过去长久居于黑暗带给他的直觉。
今日这一见迟妘其实并无什么大事,只是想让宁恒知道自己回来了,也只是想看看自己当初救下的人是否有和自己想的一般在好好的活着,现在亲眼看了她便也就放心了。
“将查到的关于张家和永烈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