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能爽快的放自己走迟妘是半分不信的,果不其然就在去府门的最后一处弯时看见了迎面而来的湛诚修,这条道没处可退只能往前。
行至还有一丈远时迟妘停了步子垂眸行下礼,“臣请殿下安。”
“倒是巧,不过眼下这午时刚过迟女官怎么就要走了?”湛诚修笑得和气就真像是凑巧碰见的一般。
“回殿下的话,臣前些日子与思月坊的张娘子约了日子,若是误了怕是之后都难得见到了。”反正是正经理由,迟妘也懒得再去寻其他借口,女儿家追求一些衣裳首饰的也是人之常情。
“那张娘子手中有着父皇亲赐的免死令自是矜傲了些,”湛诚修了然的点点头,随后又道,“明日迟女官便要参朝了,御史郭大人怕是会有些老顽固,明日他若说了些什么迟女官莫往心上去。”
这是在告诉她四皇子一党对自己有敌意?顺便希望她感念他的提醒?迟妘心下一声轻笑,随后淡然回道,“臣是陛下的臣子,万事以陛下之命为先,如若郭大人对我有什么看法陛下自也会酌情考虑的。”
左右这意思就是她是奉圣上之命以女子之身参朝议政,若有人说些有的没的自然有圣上替她回怼,她不信明安帝是那等不分是非黑白的人。湛诚修将这意思听得明明白白,当下便是一笑,“迟女官见事明了,倒是本殿多言了。”
连圣上都搬出来了他自然再没什么好说的,迟妘见状也适时的告辞,“殿下若无吩咐臣便告辞了。”
“去吧,明日朝堂若有什么事本殿也会替你说话的,毕竟这大乾可很久未有女官议政了,像迟女官这般的巾帼大乾自得留住。”
湛诚修神情看着实为真挚,迟妘只道谢后便侧身垂首,湛诚修也不自讨没趣先行离开,等他走后迟妘才深深的往他走的方向看了一眼,“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主子在说什么?”絮柳好奇的往她的目光所在看去。
“无事,走吧。”
迟妘收回目光转身往府门去,絮柳也收起好奇跟上,待出了府门时便见自家的马车已经停在了之前的地儿,而宗璟听了外头车夫的话也下得马车迎上前来。
“倒是分毫未少,看来这狼窝里头的狼不甚凶险。”将迟妘上下打量了一番后宗璟一挑眉。
“因为我是食狼鹰。”迟妘脚步不停的往马车去,这是非之地还是快些离开的好。
“食狼鹰可没有那么好的皮相。”
宗璟轻言了一句后几步跟上,如之前一样扶了迟妘上马车自己也跟了上去,马车驶远,府门后却有一侍人匆匆转身离去一路直行到了书房,书房内除了湛诚修外还有一个年轻男子,这是太常卿第三子周鹤,亦是太子妃的亲弟弟,湛诚修对其自是极为信任。
侍人入了书房后向二人都行了礼,随后对湛诚修恭敬的禀道,“殿下,奴见着马车上下来了一个相貌不凡的男子,他同迟女官姿态亲密且同乘一车,与外头那些人说的差不离。”
“有意思,”湛诚修目色深深,“入京以来居府不出,原是养了个男宠在府里,去查查那人是谁。”
侍人应是退下,书房门关上后周鹤才锁着眉道,“这女子身份目的未明,殿下还是得堤防着些。”
湛诚修摇了摇头坐下,“该查的都查了个遍,若她真有问题父皇可不会将其提拔到如此地位,只是看她要入哪方阵营了,趁着时机尚早我们自得将其把柄攥在手里,她这会儿将身边人带出来不就是想堵了本殿和湛诚锦要纳她入府捆住她的心思,但她猜错了本殿,本殿可不是计较这些细枝末节的人。”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这样的女子不是简单的纳进府里就能束缚住的,要想让她心甘情愿为自己谋划要么自身足够强大要么就拿捏住她的软肋,现在兆京的局势连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