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尚书府后的迟纭和迟昂杰去过兴德堂后并未回院,而是转道去了前厅,坐下不过片刻厅外便见芷棋领了一人进来,赫然是今早替迟纭赶车的车夫。
芷棋入厅后便回到了迟纭的身边,禀道,“小姐,我仔细问过了另外二人都说马车赶出府后都还是好的,差错该是在他身上。”
迟纭闻言点了点头,随后看向了厅中欠身站着憨厚老实的车夫,“既是那二人都说马车出府都未有事,你可有何要说的?”
倒也没一开始就将过错安到这车夫身上,毕竟此人在尚书府有些年头了,不会轻易被人收买了去,但却也不能排除别人将他支开再对马车动手脚的。
那车夫早被芷棋问过了一遍,现在迟纭再问也是唯唯诺诺的道,“回小姐,小的今早赶了马车到府门口后便觉着吃坏了肚子就去了趟茅房,但是不过半盏茶就回了马车旁,也就这么一会儿不在马车旁,小的那么些年深受尚书府的恩德,是万不敢起什么歪心思的!”
从这车夫的神情便可瞧出他确是有些着急为自己辩解,迟纭看见了也听到了。
“你离开时和回到马车边时可有见着什么人?”问的自然是行踪诡异之人,既不是跟马车有关的几人之责,那便是别的人了。
车夫听了这话蹙着眉想了一想,忽而像想起来了什么一般看着迟纭回道,“小的回来时见着府中的小花匠丁小二正进门,小的还问了一句他作何去了,他说刚告完假从家里过来,小的便也没有多想,但现在看来也只见着他了。”
此话一出迟纭和迟昂杰对视了一眼,随后看了眼芷棋,芷棋心领神会点了头,随后到厅外跟候着的小厮说了句什么,那小厮连连应下便快步走远,随即芷棋又回到了迟纭身后。
接着迟纭便又看着车夫道,“今日之事虽过错不在你,但你擅离职守害得马车被人损坏也是不该,便罚你半月俸银,你可有不甘?”
这话本就没错,虽说这车夫也是被人所牵连,但那时他考虑周全哪怕让门房替他看一会儿都不至于发生此事,半月俸银对尚书府的下人来说也是不多,警示一下罢了。
这车夫知道自己也有考虑不周之过,对于这罚当然不敢有异议,只诚心谢过,迟纭也没什么好问的,便放他回去了,不过多时之前离了厅外的小厮又带了一瘦削高挑穿着迟家花匠服饰的少年入了厅,想来便是车夫口中的丁小二了。
两人在厅中行过礼,那小厮便又退回到了厅外去候着,只留下那丁小二诚惶诚恐的等着两位主子说话,但过了良久都未见两位主子发话,丁小二便不由得抬眼瞟了一瞟,哪知恰巧对上迟纭正打量他的目光,让他不由得有些心中发紧。
“不知公子小姐唤小的来是有何吩咐?”丁小二踌躇了片刻还是率先开了口相问。
这一开口迟纭和迟昂杰便已经笃定了他不是个安分守己的,迟纭轻淡笑了一笑,随后无事般道,“今日回府瞧着园中花草侍弄的不错,便问了一嘴,他们说是你平日里在打理,想着说该赏一赏的。”
此话一出丁小二心中大石落了地,当下便喜笑颜开连道不敢,“这是小的份内之职,不敢当小姐的赏。”
迟纭又是低头一笑,随后缓缓抬头看向丁小二,面上笑容渐渐隐去,“那你的份内之职……难倒也包括去损坏我的马车?”
是轻声淡语的问,却怎么也藏不住那凌厉,丁小二心中咯噔一下,面上的笑也僵住,随后才慌慌张张的低头,“若是小的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小姐尽管责罚就是,但小姐说的小的真的不清楚!”
这推脱罪责的措辞谁都会,迟纭也不理会,接着道,“你来迟家也有两年了,难不成迟家哪处亏待了你,竟让你投靠了一个刚来京都还未在迟家站稳脚跟的女人?”
“小姐在说什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