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少淑入府后迟惟运一开始是想让她住到宁心院去的,但因着之前迟纭把宁心院的钥匙拿走便打消了这个念头,是以便将荣和院收拾了一番又挂了个新门匾,上头是迟惟运亲书的“如安”二字,取安适如常之意,但显然事实并没有如他们所愿。
老夫人已经将道摆的明明白白,大事已经应愿迟惟运也不会再在这小事上纠结,临近酉时初许少淑母子二人便是被迟惟运亲自送出了府去,去的是之前迟惟运为他们准备的一处二进小院,离着迟家也就隔了两条短巷,过去时倒也没什么行人在外头过,便也没那么多笑话看了。
迟惟运是酉时中回的府,想来是在那小院好一番宽慰了那母子二人,回来后第一件事便是又回了趟兴德堂。
其一是再次向老夫人认错,但老夫人却是拒而不见,只让秦妈妈出来说路途劳累要休息,迟惟运自是知晓这只是其中小分量的原因,但也无可奈何,只好让秦妈妈转达几句关心的话便转身离了正堂。
其二便是要去看迟纭了,但还是一样的结果,去时迟昂杰已经离开去前院陪迟昂谦三人,迟纭依旧是躺在榻上的,旁边的芷书和芷棋守着,只答说是喝了药便又说头晕睡下了,一个病人迟惟运自是不好将其喊醒问先前晕倒缘由,又是讪讪离开回了自己的书房。
早在他入兴德堂时迟纭就得了消息,不用想都知道他会来问自己为何晕过去,如若不是因为见了那母子二人他便可以为自己寻些借口让自己安心,可能也抱了些关心而来,但怕是比不过前者,是以干脆眼不见为净清净一日再同他周旋……
到了晚间迟纭才起来收拾妥当去了一旁老夫人那儿,期间秦妈妈也过来看了一次,见着迟纭没什么大碍便让她晚间去同老夫人一起用饭说说话,左右自己的身体也没什么大事,便应了下来。
席间老夫人也问了缘由,迟纭只说可能是自己赶路太累了,也不知是不是凑巧在见着那母子二人后便觉得难受至极就晕了过去,还装作不知道一般问了一句那二人现在何处。
老夫人只答了一句在该在的地方,迟纭便不置可否的不再作声,这种长辈之间的事她不宜多嘴,本来迟昂杰插手便已经是有违孝道,她便不去惹这个事了。
这夜迟纭就歇在了兴德堂,第二日一早迟纭早请之后同老夫人用了早饭便带着芷书芷棋要回自己院子收拾,在出兴德堂的门时便见着芷琴和芷画二人已经候在门口,也不知是何时到的了。
芷琴是实打实的几月未见自家小姐,迟昂杰去吏部安家后她便去了茗云馆待着,芷画在箐余山时就已经见过迟纭,先动身几日便要早几日到,跟赵川回了茗云馆发现芷琴也在,将来龙去脉一了解便也在茗云馆待着了。
昨日两人一得了信便准备回来,但听得芷棋来说府中之事便又搁下,这一大早的便憋不住的跑回来了。
两人规规矩矩的行了礼,迟纭向前一步将二人扶了起来,看向芷琴道了一句“辛苦”,芷琴连连摇头,在她心里只要守住自家小姐要守的东西哪怕再怎么样都不辛苦。
兴德堂门口不是聊闲的地方,主仆几人相携回院,从路上一直到夕云阁,芷琴将迟家这几月的情况禀了个清楚,其中就包括许少淑和迟怀萱迟怀梦的事。
在听闻迟惟运起初想将宁心院给许少淑住还来问芷琴要过钥匙时迟纭不禁轻笑了一声,倒是没想到许少淑能耐这么大竟能让迟惟运甘心给出许夫人的宁心院,不过想想也是,日后能在迟家只手遮天的人本事又能差到哪儿去。
至于迟怀梦,昨日迟纭便听迟昂杰说了这是他和司徒衡的杰作,迟纭知晓司徒衡不会妄自插手她的事,他有此举必定是重光寺里有什么动静或者是迟怀梦有了什么不该有的举动,但观瞧最近京中并未有什么大动静,便也不担心先盯着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