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容珩到得前厅时就见着这样一幅画面,司徒衡坐在左侧最首位一脸无辜,秦九悠对着门坐在右侧最末,还加上一个缩在角落离这两人远远的云朗。
秦九悠离门近,戚容珩一到门口她便与云朗一同注意到了,不知赶着什么事一样起身抱了盒子就走上前来。
“主子,你要的都在这了”,说着将手中的盒子递向了戚容珩。
“辛苦了”,戚容珩接了过来后又给揣到了云朗的怀中,看了一眼远处站了起来却不敢过来的司徒衡,眉心微挑,“他又惹你了?”
秦九悠气不打一处来,看也不往那边看便答,“他说我圆了,还说零姝的坏话!”俨然就是一个跟家长告状的小姑娘。
“前头那个我帮你教训他”,戚容珩先是浅笑着,随后笑慢慢淡了下去,“零姝有异,现在人已经在叁牢了。”
正鼓足勇气向这边走的司徒衡听到这句话停住了脚步,满目担忧的看向秦九悠,只见她已是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神情。
“不可能……她跟了我那么久,怎么会?”秦九悠摇着头,像是在努力辩驳,又像是在说服自己,她主子,不会骗她。
戚容珩心中轻叹,他何尝不知道零姝对秦九悠有多重要,在她父母双亡之后只有零姝一直陪在她身边,不是姐妹却胜似姐妹,但人心不足蛇吞象,这世上为了利益而与身边亲近之人反目的,还少吗?又有谁能猜一猜,他当初最先设的,为何是叁牢?
“有时间去看看,看到了才能让自己死心”,戚容珩轻轻拍了拍秦九悠的肩,随后看向司徒衡道,“今日将她带去你府中,她那儿暂时不安全”。
司徒衡肃穆的点点头,对于秦九悠的安危,他一向比谁都认真,既然连零姝都有异,那还有没有别的隐患也未可知,防范于未然总是好些。
这回秦九悠不知是不是因为心中震惊,还是因为听戚容珩的话,总之没再对司徒衡冷眼相向,而是将他看做溺水时的浮木,她,现在就只有主子和司徒了。
这两人走后戚容珩揭开云朗手中的木盒看了一眼,里头装着的自然都是出自秦九悠手里有市无价的香,不管用在明日,还是用在叁牢,可都是个好东西……
夜幕沉沉,直到东方天际浮出一片鱼肚白,花草树木上都蒙着一层轻雾,今日看来又是个好日头。
春日宴设在巳时开始,迟纭也没像其他人一样大早就起身梳妆忙活着忙活那,依旧按着平日里的习惯,去兴德堂请过安,几人得了老夫人几句嘱咐,便各自回房换衣裳再装点装点。
迟纭本以为按着她的速度该是最慢的,却没想到她却是最先到的,在门口和迟昂杰迟昂熙等了一刻钟,才看见那两人袅袅娜娜的走过来。
就这么看去迟怀萱倒是嫡出风姿不减,但这样一衬,便衬得一旁的迟怀瑶有些装扮得过了,本来老夫人定的那些首饰配那些裙衫就刚好,大气又不失女儿家的俏皮,可她倒好,非得在发髻上多加了几支金钗,一时就变得有些小家子气了。
“大哥哥三妹妹久等了,我方才出门时不小心打翻了茶水溅湿了衣裳,所以便耽搁了”,迟怀萱轻浅笑着说道。
迟昂杰只瞥了一眼未做言语,迟昂熙也是同样一副做派,迟纭这才注意到迟怀萱身上的裙衫虽是昨日老夫人备的那袭牡丹裙,细看之下却不似昨日看见的那般沉稳大气,而是多了些轻盈飘逸,举手投足间莫名多了些……魅意。
看来有些人准备借此机会攀上高枝了。迟纭只当做未曾注意到,笑着回应了。
春日宴一向只邀请京中各家的公子小姐,因为那些夫人们和庆大公主一向懒得应付,所以这会儿人已经算是到齐,便都各自上了马车往公主府去了。
好在一路还算畅通,赶在了巳时之前到了公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