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对本宫衷心的人,才值得本宫信任,而你,呵呵……”
秦楚河嘲弄地笑出声,却是没再往下说,他抬手理了一理衣裳,道:“以后还是不要再说这种荒唐话了,听着像个笑话。”
厉禾的脸苍白了几分,却没说什么。
秦楚河抬眸看了眼天色,嘴角的嘲弄更甚。
“都是丞相府的狗,有什么区别?”
厉禾脸色又白了几分。
秦楚河收回视线,又转动了一下手腕,“行了,起来吧。”
“多谢殿下。”厉禾站
起身来。
秦楚河看了他一眼:“怎么也是本宫的大喜之日,本宫给你们也准备了喜酒,带着你的人,去喝一杯吧。”
“谢……殿下。”厉禾嗓音沙哑,垂着的头始终没睁开,直到秦楚河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他方才抬起头来,伤情地望着拐角处,须臾,收敛了神色,转身跃上了房顶。
而此时,两匹骏马飞驰在官道上,马蹄所踏之处,皆扬起灰尘。
—
一更天过。
喜房内灯火通明,新娘盖着红盖头端坐在床上,几个丫鬟婆子垂首安静地立着。
很快,外面响起丫鬟小厮的声音:“殿下……”
坐在床上的人动了一下,下意识地伸手去揭盖头,可手刚捏起一个角,便又松开了。
房门推开,喝得醉醺醺的秦楚河被人扶进来。
秦楚河目光迷离,盯着床上的人看了一会儿,这才推开搀扶着他的人。
“都下去。”
“是。”屋内的丫鬟婆子闻言鱼贯而出,又将房门关上。
秦楚河并非醉得走不动路,方才,不过是为了从酒局回来罢了。
他抬脚一步一步朝着喜床走去,而后站在了新娘面前,朝她伸出了手。
屋内,熏香静静燃烧,飘出灰白色的烟雾。
就在手快要碰到红盖头的时候,秦楚河却忽然收了手。
许是因为
他喝了酒的原因,眼尾有些红,看上去金贵又深情。
“是我忘了,应该拿玉如意的。”秦楚河轻轻笑了声,而后转身走到桌前,拿起玉如意,脚步极快地折返回来,却在要揭盖头的时候,迟疑了一瞬。
而红盖头下,美人儿脸色又红又白,双手紧张地攥住了大红的喜服,忐忑不安地等待着。
秦楚河犹豫了一瞬,这才用玉如意挑起了红盖头。
随着红色盖头被挑起,美人儿的脸也显露出来。
只可惜,美人脸上画了朵桃花,又遮了一层小珍珠做的面帘子,看上去魅惑清纯,神秘妖娆,除却那一双含情眸,其余的皆看不真切。
秦楚河却是愣住了,手中的玉如意咣当一声掉在了床边的毯子上。
穿着大红嫁衣的新娘被吓得脸色一白,刚要拎着裙摆跪下,秦楚河的手就伸过来,落在了她的脸上。
温柔轻抚,神情珍视,像是看到了失而复得的宝贝。
“是你吗?”
魏安歌忐忑了一路,不安了一路,也恐惧了一路,刚刚甚至还以为秦楚河动怒了,但,她万万没想到,听到的会是这句话。
巨大的喜悦从心底浮现,幻化成烟花“嘭”的一声绽放。
魏安歌觉得自己要被这满心欢愉烧着了,激动的脸红心跳。
“是我,殿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