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查卡纳亚感到疑惑不解,龙璧城地势险要,正当束河城西南门户,而他又派了武艺出众的句卢铭伽去守卫,整整三千人,现在却未作抵抗就投降了。
“可能,”迦诃真谛苦笑,“可能因为国王的旨意。”
“嗯?你说国王投降了?无量城失守了?”
“不,”迦诃真谛否认道,“国王同周人议和了。”
“那为何要我投降?”
塔查卡纳亚对这种羞辱感到气愤。
“和平条件之一,是国王助周国军旅之费,以讨党项。”
塔查卡纳亚瞪大眼睛说道:“与我何干?”
“您的府库中有属于国王的赋税。”
塔查卡纳亚摇头道:“不行。”
“那我去答复他们。”迦诃真谛也不劝,转身就走。
“等等。”塔查卡纳亚喊住他,“我,我给他们送出去行吗?”
“周人小气,非得亲自点验。”
“这是对高贵者的侮辱。”塔查卡纳亚拔出剑来。
“的确如此。”
看着城外渐渐远驰的迦诃真谛,塔查卡纳亚心怀壮烈,他召集了手下贵人、校尉,宣布了他的决定:抵抗周人。
他暂时隐瞒了龙璧城投降的消息,以增强大家的信心。而在听说周人的无理要求后,许多贵人和他一样义愤填膺,高呼要和周人决一死战。
他们聚集在城头,看着渐渐远去的周国骑军,大声嘲笑,粗鲁谩骂,各尽其能。
塔查卡纳亚心里筹划着具体的作战方略。
明天会是一场艰苦的战斗。
英雄的束河城子民,会让侵略者遭遇可怕的重击。
你们欺人太甚。
速剌忒城,周人则称为觉明城。
行辕中,柴道宏静静的看着舆图,间或比对一眼沙盘。
弟弟柴道中则迅速整理着军报,两人不时会聊上一句。
“和议条件这么苛刻都答应了,真想再苛刻些。”
“过犹不及。再苛刻的话,”柴道宏在舆图上轻轻标注,“就欺人太甚了。”
“我看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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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道中头也不抬,“投降的城池很多,进城点验太费劲了。不如我们只拿金银这些简便的。”
“不好。”柴道宏摇头,“我们全拿走,再给他们一半,他们会感到幸运。倘若只拿走,不管拿多拿少,他们都会觉得晦气。”
“嗯。但约期将至,诸军应该准备返程了。不然曲学士那里不好交代。”
“不急,俺看徐文威还能拖延。”
“就怕遮娄其有忠臣,闹出事端。”
“不至于。”柴道宏说的极有把握。
“哎。”柴道中奇道,“哥哥请看。”
柴道宏闻言上前同看那奏疏。
原来是紫桥军先锋佐来报,道是坎汉郡龙璧城、束河城皆降。奇特处是束河城主塔查卡纳亚自尽谏主,其遗书劝慰子女敬奉神明,友爱亲戚。
“这倒是夏日冷雨。”
柴道中闻言笑笑,又继续处理军报。
按说是大暑未至的时节,但北天竺已是极热。
陈安平将窗户猛地推开,远处大河上船只往来穿梭,一派繁荣景象。
“不愧是古尔东都。”陈安平感慨一句,便即转身。
屋中还有两人,坐上首的面色白净,衣服华贵,额头有淡淡的皱纹,并不见老,反倒让人觉得稳重,值得信赖。
另一人站在门旁,虎背熊腰,看起来就有一身艺业,再差也是十人敌。
“陈安平礼司谬赞了。”那华服老者客套着,“久闻陈安平礼司书画双绝,今即幸此,不如留一副墨宝,作一段佳话。”
“固所愿也。”
陈安平也不推辞,便由着那老者招来仆厮,备好纸墨。
“妙哉。”
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