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时怎么了?”胤禛蹙眉问道。
尽忠已经磕破了头,这会儿不敢抬脸,怕皇上嫌他难看:“三阿哥高烧一夜,一直在说胡话,求皇上赐个太医过去,给三阿哥看一看吧!”
胤禛哼笑一声,知道弘时这是被吓着了。也是没出息,什么事儿就吓成这副样子,敢做不敢当,实在令人看不起。
他沉声开口:“苏培盛,让周大夫去给弘时看看,别让人死了。”
苏培盛应声传旨去,尽忠又咣咣咣磕了几个头,想回去看弘时,却被胤禛让人拦住:“说说吧,你们阿哥爷还做过什么好事?”
尽忠一开始还真不知道皇上想问什么,但他被留在一边,听着晚霞的回报,不过半刻钟便整个人站也站不住,软着腿扑倒在地上,瑟瑟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
“……竟是在奉先殿,竟是找了个这般好的地方!”胤禛怒极反笑,“好,好,好,既然弘时喜欢奉先殿,便将他挪去那里,让他日日夜夜为我爱新觉罗家先祖祈福念经,好好清一清他的心神,也求祖宗们原谅一下他的不敬!”
尽忠想为弘时求情,想说弘时现在还病着,但他几次张嘴,都说不出话。
他也是,万万没想到,自己伺候的阿哥竟然做出这种胆大包天秽乱后宫的事儿……
“尽忠,当初朕选了你来伺候三阿哥,这么些年,你便是这般伺候阿哥的?”胤禛声音不喜不怒,却吓的尽忠险些尿了裤子。
他低着头,想求饶,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当然胤禛也不需要他的回答,直接道:“尽忠伺候阿哥不利,拉出去,杖毙。”
“皇上!”尽忠悲鸣一声,却无话可说,他被拖着往外走,耳听着皇上一连串的吩咐,竟是要将整个三阿哥院子里的奴才都拉去打死。
这一刻,向来忠心不二的尽忠竟然对主子生出一丝不满。他自然明白,身为皇上的儿子,三阿哥是不必死的,但是三阿哥做了错事,临了了,却是他们这些奴才来替他死。
尽忠目呲欲裂,咬紧了牙,却也只能在临被绑在条凳上之前求了行刑的小太监一句:“求公公,帮小的带句话,让我宫外的爹别等着我月例了……”
……
阿哥所一早人来人往进进出出,尖叫哀嚎声不绝于耳,弘昼在自己院子里实在呆不住,便来寻了弘历:“四哥,三哥这里……到底是怎么了?”
弘时揣着一脸比他还纳闷的模样摇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阿哥所今日也太聒噪了,我准备去向额娘请安,顺便在那里多待一会。”
“这般也好,弟弟正巧也要去向我额娘请安,还望四哥帮弟弟给贵妃娘娘带声好。”弘昼露出往常的憨厚笑脸,不再多问。
两人聊着走了没多久便分手,弘昼额娘裕妃耿氏住在景阳宫,如今竟是东六宫唯一还开门的宫殿了。弘昼一路走过去,还未进门便碰上来迎他的大宫女巧儿便笑起:“巧儿姑姑。”
“阿哥爷来了,娘娘正在等您呢!”巧儿笑着将弘昼迎进去。
耿氏一见到他便问:“这一路过来可还顺利?”
“额娘这话说的,这东六宫又不是龙潭虎穴,有何不顺利?”弘昼笑着说道。耿氏还是觉得不妥:“昨儿个皇上去了承乾宫,之后华贵妃有孕却又小产的事情便传了出来,再然后,皇上便封了钟粹宫,降了齐妃的份例,回头又训斥了三阿哥……”
“额娘是担心……”
“你之前,与额娘说过的那些事,未曾与旁人说过吧?”耿氏有些担心的看着儿子,未说起皇上许久未宠幸过东六宫的事实。
弘昼摇头:“那般事情,儿子必然不能与旁人说起。”
“若你皇阿玛问起……”
“儿子只是来给额娘请安,路上遇到两个鬼祟的小太监罢了,皇阿玛日理万机,如何又能知道这点小事?”弘昼轻笑摇头,“额娘不必太过担心,皇阿玛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