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登基三年,这才刚捋顺了些,那些人便见不得朕好,怂恿着弘时这般来与朕闹。”胤禛眉目沉沉,大约是不舍得恨自己儿子,便将这感情挪到其他兄弟身上,“老八教出的好儿子……”
“三阿哥就是一时被迷了心窍,大约是从前与弘旺那些孩子一起玩过,有些情分。他个小孩子又懂什么呢?”钱盛嫣只能还是拿出这套说词安慰胤禛。
胤禛深深叹了口气,拉着钱盛嫣的手闭上了眼睛。他本就是善于隐忍的性子,又很少将喜怒摆在脸上,今日也是被弘时气的急了才上手打了几下。
这会儿冷静些,胤禛捏着钱盛嫣纤细的手指,闭上眼睛想了片刻,忽然开口叫苏培盛:“去将弘时院子封了,把他屋里的东西都翻一遍,看看有没有什么宫中不允之物。”
“喳!”苏培盛低声应道,只是刚出去没会儿便又转了回来,“皇上,皇后娘娘来了。”
“她来做什么?”胤禛烦得很,“不必管她,你去弘时院子里搜,快一些。”
“喳!”苏培盛不敢不遵旨,弯着腰便快步走了出去。
但胤禛能不管,钱盛嫣却不能真在永寿宫晾着皇后。她含笑给胤禛喂了一口玫瑰花酥饼:“臣妾去看看皇后?”
“这么晚了,不去,让——”胤禛眼睛在屋里扫视一圈,“青雪,去请皇后回去吧,有什么事儿明日再说。”
“是。”青雪屈膝出去了,钱盛嫣无奈:“皇上……”
“嗯?”胤禛继续闭着眼捏她的手心,钱盛嫣觉得有些痒痒,想躲,却被胤禛更紧的抓住,“陪朕一会儿吧。”
钱盛嫣到底也没说什么,就陪着胤禛,直到苏培盛回来。
苏培盛果然带回了不少东西,还有弘时的最新消息:“三阿哥似乎是病了,说是起了高热,躺在床上下不来。”
“哼。”胤禛也没问请没请太医,只问苏培盛,“查出什么了?”
苏培盛:……
他擦了擦额头的汗,先给了钱盛嫣一个求救的信号,然后颤颤巍巍先喊出两人:“在三阿哥书房里,有两个伺候的小太监,实、实为女子……”
钱盛嫣:……
胤禛眼睛一瞪,苏培盛麻溜儿的就跪下了:“奴才问过,一个是从钟粹宫里要来的润儿,一个是、是三福晋的陪嫁侍女紫玉。”
“福晋的陪嫁侍女?”钱盛嫣惊呼,“不是说两个侍女一个嬷嬷都殉主了么?”
“这个、这个奴才也问了,那个婢女说福晋死因有疑,想面见皇上说明……”苏培盛偷眼看了胤禛一眼,见他没有反应,知道这会儿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他斟酌了一下,继续道,“紫玉姑娘还、还在三阿哥换下的衣裳里找到一瓶禁药给奴才……”“药呢?”胤禛冷声问道,苏培盛不敢耽搁,赶紧送上药瓶。
“宣个太医来。”胤禛没接,只看了一眼便冷声吩咐,顿了一下,又道,“叫周太医来吧。”
“喳。”苏培盛出去传了旨,回来后便说到了重点内容。
他可真是不想用自己的嘴来回报这些啊,可是没办法,皇上指名让他去查,这也是信任的意思。他在心里叹了口气,开口道:“此外,还在三阿哥书房中找到几封三阿哥与弘旺阿哥的来往通信……”
“几封?”胤禛重复道。
“四封来自弘旺阿哥的信,一封来自弘晸阿哥的信,另外还有礼物若干,奴才都带过来了。”苏培盛办事向来全面,他一边说,一边摆手让人将托盘端上来,“还有两封是三阿哥的回信,大约是时间问题还未送出,也被奴才一并带回了。”
此后,屋里便是一片静寂,只余下胤禛翻动纸张的声音。
他看的很快,但看完后又重新看了一遍,最后再看弘时回的两封信,忍不住便冷笑起来:“这般亲热的与人称兄道弟,真是……”
他话没说完,摇摇头,再看那些礼物,也不觉得多么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