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受了很严重的外伤,该用什么药?”树生问铺里的伙计。
“怎样的外伤,多严重?”伙计狐疑地问。她家大人怎么会叫这么小的孩子来抓药?
“就是把肚子剖开,血一直流那么严重。”她的表情严肃,说得急切,可不是玩笑话。
伙计想,这孩子应该不是来捣蛋的,便认真起来。“你有多少钱?”
树生掏出所有铜板,和一张小额的飞钱,这是父亲给她的餐费和零花钱,她全交给伙计。伙计算了算,向柜台的制药匠喊道:“一剂铁扇散。”
伙计告诉她,这铁扇散可生肌收口,将细粉敷在伤口处,再以扇搧之,立时便会收口结疤;若伤口发肿,再用黄连煎汁,搅和之后涂抹。
她出了这条位于城中闹区的药补街,赶紧回家。但这街上人多,她一路碰碰撞撞。毕竟冬令要进补,城里许多无病无痛的人都涌进此处喝药补,满街是喧腾的人声与药味。
当树生回到家时,夕阳已西斜。
她开了门,里头昏暗,她以为没人,便把手上的物事乱丢,急着要到房里找不需要的袍子衣衫。她想,若用厚一些的布,或许止得住血。
“树生。”
后头冒出声音,树生大惊,叫了一声。
那声音说:“是我。”那人把灯烛点起来。
是杭乐安。
他一脸严厉地看着女儿,让树生噤了声,不敢质问他为何不点灯。
“你去哪里?”他瞪她。“匠学应该在未时就结束了。”现在已是申时,早过了一个时辰。
“呃,没去哪儿啊,在街上闲晃。”树生说谎。她也问父亲:“你……不忙了吗?”
“请了一时辰的假,还要回去。”他看着她紧紧揣在手里的药包,冷冷地问:“你病了?还是受伤?”
“没,没有。”树生还是不老实。她怕父亲会因为对方是牲人,而阻止她靠近。
“树生。”杭乐安的声音更硬了。“我很不高兴。”
树生心一悸,第一次听到父亲说这样重的话。
“你知道早上找不到你,我有多心慌吗?”
“我留了字条啊……”她小声地辩。
“我们是怎么了?什么时候我俩说话要用字条?”他口气急起来。“你又是怎么了?你为什么一直逃避我?对我说谎?”
树生噘着嘴,虽然不悦,但也不敢吭声。
杭乐安呼了口气,试着冷静地说:“东西收一收,和我到书坊。”
“啊?不行。”树生哀叫。
他狠狠地瞪过来。
她吞吐地说:“有……人受伤了,我得去看他。”
“你现在才说实话。”杭乐安皱起眉头。”不可以。”
“什、什么?”
“你认识这个人吗?”
树生一愣,没马上回答。她果然不擅长说谎。
“靠近生人,多么危险。”他走过去,替树生收拾她刚刚乱扔的东西。“你告诉我他在哪里,我请大夫过去。”
“不行!”树生想起黑狼防备的模样,还有那毒血,及满身的毒刺。她脱口而出。”只有我可以靠近他!”
原来她根本没放弃要救那匹黑狼。
它知道自己遍身满载死亡,吼着驱开好奇的她,甚至忍着伤痛将她踢开,就是不要让自己伤到她。它是个好人,光是那不愿伤害她的心意,连她这个孩子都能感受到,根本不可能不管它。
“杭树生。”父亲已连名带姓地叫她了。
“爹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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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见死不救吗?”树生豁出去了。“他快死了喔!”
“如果他会伤害你,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