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朝廷的定安公在北边战败,定安公其人不知所踪。
当时朝中佞臣皆言定安公此番战败是因其早已有通敌叛国之心,战败不过是一场戏罢了,为的就是骗取朝廷更多军饷,以伺机谋反。
如此荒谬的言论,坐在高台上那位澧宗帝竟然也信了,后来在那些佞臣拿出所谓的证据后,更是一旨令下,将定安公留在京城的家人斩了个一干二净。
可澧宗帝忘了,定安公是不知所踪了,可定安公世子还在北边好好的待着呢。
于是突闻自己全家都被斩尽的定安公世子决定坐实朝中佞臣安给他的名声,起兵反了。
当时大澧朝本就各地起义不断,定安公世子的起兵,便像是彻底拉开了整个大澧朝终结的幕布。
越来越多的人揭竿而起,发展至现在,竟是随便一只山贼凑成的队伍都能称为一支起义军了。
只不过,老百姓也不是傻子,都明白诸多起义军中,也就只有定安军才是真正让朝廷头疼的。
柴秀和罗清二人听了桑乔的话,半点不怀疑的猛点头,甚至附和起来:“对对对,桑乔说得对,我们不能跟着县太爷跑,可不跟着县太爷跑,我们又该怎么办呢?”
罗勇和柴文兴都没好气的看了自己女儿一眼,就会问问问,就不能学学桑乔,遇事自己想想办法么?
五年前,他们见桑乔卖早食和午食的生意实在好的紧,她一人明显忙不过来,且两人也眼馋她那一手好算术,因此便动了心思,把自己女儿推给了桑乔,让她带着她们卖卖早食午食。
当然,他们也不是白占这便宜,学东西么,自是得给出诚意,他们本是想让自己女儿称她为老师,把她当老师对待的。
可桑乔却怎么也不愿意担这师徒的名分,只说他们二人对她帮衬不少,让罗清和柴秀跟着她卖早食学算术,权当就是她对他们二人的报答了。
桑乔对此极为坚持,他们最终没拗过她,只能同意。
可实际上这几年,桑乔交给罗清和柴秀的,可远远不止做饭食和算术这么简单。
“听说定安军军纪严明,轻易不会动百姓,此时我们自然是混在百姓中最安全。”
桑乔的声音打断了罗清和柴文兴的回想,两人一听桑乔所言,均觉得甚有道理,便道:“那我们且先看看情势,若到时真打过来了,我们再看情况行事不迟。”
桑桑乔点点头,在二人临走之前叮嘱道:“罗叔柴叔,定安军对百姓确实尚可,对朝廷的人可就不一定了,你二人勉强也算是朝廷的人,且在衙役服里再套一身常服吧。”
二人皆不是蠢笨之人,自然明白桑乔的意思,无非是届时外面的衙役服一撕,便能装成寻常百姓罢了。
两人郑重点头,表示记住了桑乔的叮嘱,便回了县衙,桑乔则和罗清柴秀赶忙收拾摊子准备回家。
待回到家,申全听见响动,匆匆跑出来瞧,见是桑乔回来,这才松了口气。
“外头越发乱了,你以后就不要再出去支摊了,就在家里好好待着吧。”申全捶了捶自己的老腰道。
桑乔放下担子:“不出去支摊可以,在家好好待着却是不行。”
申全没听懂桑乔的意思,只听出来了她还要出门,便气道:“外面乱成这样,你还往外面跑作甚!嫌命长了不成?”
桑乔笑着安抚老人:“就是怕命短才更要出门。”
申全不解的看向她,桑乔一边扶着他坐下一边道:“我观朝廷做事狠辣,日前杀了不少大夫,还烧了不少药铺,向来是不想给定安军留下丁点药材。”
“如今朝廷的兵丁撤出咱们县了,定安军却还在芦城僵持着,趁着这世间,我得出门多采些草药回来以备不时之需。”
申全还是没明白,“朝廷和定安军打仗,关我们老百姓什么事,我们叙城在芦城斜后方,需要备什么不时之需?大不了到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