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过不少故事,有父母兄姐给她说的,也有小叔叔给她说的,挑了个受挫仍坚强不屈的励志故事娓娓道来。
小丫头语速不疾不徐的,声音娇娇软软的,听着就感觉耳根子发软。
沈延卿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但却又心不在焉的,每个字串起来他又没仔细听,只是听着声音觉着享受,抚慰了他忐忑不安的内心。
他垂下眼帘,看到那只白皙的柔荑安安分分地放在自己身侧,然后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手慢慢靠过去,状似无意识地用手背碰了下对方的手背。
江锦璨说话停顿下来,垂眼看那只白皙的大手,跟白玉雕琢而成似的,骨节分明,手指根根修长,看着就想牵,然而自己现在要矜持,只能按耐住那只蠢蠢欲动的小手,继续讲故事。
沈延卿的视线却一直在看那只小手,见那只小手迟迟没有动作,他心中委屈不已,究竟怎么回事?以前就算没有靠那么近,璨璨都会不由分说牵着他的手,不容他拒绝,现在他把自己送上门来,璨璨都不牵。
良久过后,江锦璨的故事讲完,关切地问:“小叔叔,故事讲完了,你心情可有好些?”
沈延卿缓缓道:“没有,好像更糟糕了。”
江锦璨挠了挠脸,明明自己讲的是个十分励志的故事,能给人带来力量,听完就斗志昂扬那种,怎的就越发糟糕了,他甚是费解地问:“为何?”
沈延卿侧头看她,语气幽幽道:“璨璨,你觉得呢?”
语气幽怨,似乎在控诉什么,宛若控诉丈夫的小怨妇。
江锦璨听了,心下茫然,她觉得什么?她觉得自个儿讲的故事很好啊,很有代表性,当初她受了挫折心情不好,爹爹给她讲了这个故事,她马上就豁然开朗。
她觉着小叔叔今日有点莫名其妙,却又不好意思明说,又问:“小叔叔,晚辈愚笨,还请明示。”
沈延卿听着璨璨说什么晚辈不晚辈的,就感觉璨璨是故意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好像是故意提醒着自己他们之间隔着辈分一样,心里又气又委屈,明明是这小混蛋先撩拨他的,现在他心动了,又不要他。
他委屈道:“璨璨,我觉得你以后不用安慰人了,越安慰越糟糕。”
江锦璨语塞:“……”
自己柔声细语讲故事安抚他,最后还遭到深深的嫌弃,她感觉小叔叔变得有点矫情,宛若恃宠而骄,鸡蛋里挑骨头,使劲造作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