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不要慌乱,带着大部队随后赶来后,就翻身上马,一挥马鞭追太子去了。
“殿下,千万不要撒手!”
红枣是世上罕有的千里马,跟了成楹许多年,与她配合得甚为默契,没多久就追上了萧瞻。但是她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控制着红枣的速度,跟在太子后面,偶尔出声提醒他一句。这种情况,只能等太子殿下的坐骑跑累了,自己停下来。
还好出了树林之后,地势平坦开阔起来,虽然积雪掩埋了大地,但是跑马还是没问题的,勉强能看清路。
大概跑了一二十里路后,太子爷的马总算放缓了速度,最后在几块硕大的山石旁边停下,悠闲吃起雪下面掩埋着的枯草来。
“你呀你,可真有你的。”萧瞻重重的拍了几下马背,马儿疯跑起来时他心里又惊又怕,后来却喜欢上了这种自由畅快的感觉,似乎能忘掉一切隐忧,一时间哭笑不得。
“殿下您有没有受伤?”成楹勒令红枣停在路边,跳下马来,担忧地问道。
太子爷轻松地笑了笑,“孤能有什么事儿?上次这么痛快地跑马,还是在御苑里呢。”他默默舒了口气,索性不管那匹差点带着他起飞的黑马了,放任它去自由吃草,自己则踩着皑皑白雪,走到官道边上,极目远眺远处的山野轮廓,大口呼吸着雪后的清冽空气。
成楹也拍了拍爱马的脖子:“红枣,你也去找点吃的吧。”
萧瞻疑惑:“它的名字为什么叫红枣?”
成楹笑着解释:“红枣原本是北地军捕获的一匹野马,高冷孤傲得厉害,谁都驯服不了它,凡是想驯服它的北地勇士,都被它甩下背来。但它却偏偏有个小嗜好,爱吃红枣,臣便利用它这个弱点,每天喂给它几颗枣子,没过多久,它就乖乖听臣的话了,后来臣便给它取名为红枣。”
萧瞻笑了几声,“原来如此。”
一阵冷风刮过来,萧瞻偏头,注意到身形单薄的成楹连披风都没穿,头发上已经凝了一层薄薄的寒霜,不禁皱起眉。
他解下自己身上的大氅,不声不响地给成楹套上。
成楹被太子这一举动吓了一跳,连连退后几步:“殿下,臣万万不敢僭越!”紧接着就要把大氅脱下来,还给他。
萧瞻笑着伸手制止她:“说起来,孤的马车被砸,这是在给你们后面的马车挡灾呢,孤因为马车受损,才有这趟跑马之行,本来就亏大发了,要是再冻坏了国之柱石,本太子岂不是要亏个底朝天?成侯莫要推辞了。”
成楹听着太子一板一眼,心道这是什么鬼才逻辑算账方式,目光下垂,不经意间瞧见太子被马缰勒破的手掌,隐隐可见鲜红的血迹。
“殿下,您的手受伤了?”
“哦,没什么。”萧瞻轻描淡写地把手收回去,笑道,“用一点伤痛,换一场自由,值得。”
成楹伸出手摸了摸冰凉的鼻尖,她也很爱跑马,深深喜欢纵马草原时,那种无拘无束的辽阔自由之感。
没多久,徐锐带着大部队赶上来。太子爷坚持要骑马,拒绝乘坐马车,成楹这时倒没极力劝说,自己披着大氅弯腰上车,却在登车时脚软了一下,没登上去。
“无妨,我们还是快些赶路吧。”比了个手势制止住前来扶她的小虎,成楹拉下帽檐,挡住潮红的脸色,竭力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