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萧子瑜上了萧瞻的画舫。刚要行礼落座,另有一人也在对他们行礼问安,原来是陆嫣柔。
陆美人坐在萧太子右手下侧案几前,神情淡然,对太子身边的美人们视若无睹。
赐案,落座。
萧太子佯装无意,实则有心地瞟了瞟萧子瑜,只见萧子瑜脸色如常,没什么尴尬或者不爽。
再看成楹,黑长的眼睫毛颤了颤,神色自若。
萧瞻原本压了一肚子的,泉水似的源源不绝的怒火,渐渐消散了。
早在接到萧子瑜和成楹互赠珍珠宝剑的消息时,他就差点拍案而起:“他俩这就郎情妾意上了???”
贴身伺候的全福被吓了一跳:“谁?什么?殿下?”
萧瞻仰天叹了口气,无语凝噎。
自从在早朝上,看到成楹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狗样,萧瞻就知道这是个硬茬子,不好对付。
要把兵权从她手里抠出来,就是抢她命根子。
可是,那姓成的不是个东西,小叔你怎么也犯起糊涂了?
小叔啊小叔,你追姑娘就追姑娘,问题是,你追姑娘的时候,能不能稍稍考虑一下侄儿我的感受?明知道我最怕的是什么,还跟那姓成的眉来眼去得那么快!
兵权啊兵权!孤想要你们的兵权!
萧瞻恨不得对着两人咆哮一句:只要你们有一个能交出兵权,孤亲自给你们办喜酒!
但是,用头发丝儿想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姓成的就不说了,他小叔也不会乐意把兵权拱手相让。
偏偏这两个对国家都有擎天之功,他得把他俩当祖宗,供着。
他俩要是真乐意当祖宗,萧瞻自认为能屈能伸,也不介意当一下孙子,就怕这俩祖宗联合起来,一脚把他踹了,让他连孙子都当不成。
因此,萧瞻命密探时刻注意靖宁侯和江都王的动静。
一得知今天晚上这俩要去游湖,他果断蹦跶出来,做了那根打“鸳鸯”的大棒。当然,他的皇后老娘是想不到这一层的,以为儿子只是随便出去玩乐,也果断跳出来,让他带上了陆美人。
于是有了今天晚上,四人的奇妙相遇。
舫外,花好,月圆,一派繁华热闹景象。舫内,男才女貌,美酒佳肴,丝竹相伴。
四个人,表面上客气恭敬,一团和气,实则各有算计,貌合神离。
萧瞻曾默默想着江都王,内心做过深刻的自我剖白与辨析:对不起啊小叔,侄儿我为了大楚的江山,只能先委屈你了,不是侄儿我不让你追心爱的姑娘,实在是现在没有拿到她的兵权,真的不是时候啊。
可现在,萧瞻瞄完这个瞅那个,看着俩的神情,不像传闻中那么回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