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厅经常人满为患。参加舞会的不仅有大学生,还有不少校外的。女生宿舍门口总是停放着一辆辆高档轿车,车主人有年轻的,也有半老头的,西装革履,油头粉面,手腕上戴着名表,在舞厅里横冲直撞,目光像手电筒一样在那些漂亮女生身上扫来扫去,一旦锁定目标,便像钓鱼似的将她们钓到车内,绝尘而去,留下一股刺鼻的汽油味儿。
但栗红不是那种俗不可耐的女生,她的生活品味比许多出生于寻常百姓家的人要高出一大截。她很少去那类总是散发着浓浓的剩菜剩饭馊味儿的“食堂餐厅”去跳舞,尽管她的伦巴和探戈在文学社的女生中无人能比,还在全校的交谊舞比赛中得过亚军。在栗红眼里,那种地方档次实在太低了。
每次谈起又有某某女生被社会上的老板钓鱼时,她总是嗤之以鼻,哼出两个字:“下贱”。
无论从个人事业,还是感情婚姻上,栗红都是一个对自己期望值甚高的人。再加上良好的家境和出众的才貌,说追她的人“还在排队”一点也不夸张。追她的男生的确不少,校内校外的都有。顾筝就知道,浪淘沙文学社也有几名男生明里暗里地爱慕着栗红。但栗红曾不止一次地公开宣称,她是一个恋爱上的理想主义者和婚姻上的现实主义者,绝不会凭着一时的感情冲动,轻而易举将自己的一生交付出去的。她的这一“宣言”,肯定吓跑了不少男生。
这会儿,栗红见顾筝一脸懵懂的的神情,扑哧笑出声来,摆摆手说:“算了,我还是不说了,要是说出他的名字,怕吓你一跳。”
顾筝怎么也不敢相信,栗红喜欢的那个男人,竟然是郎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