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丈二和尚来说这位白衣飘飘的学士,在他心中已然是一位世外高人的形象,高人行事往往出人意表,不必质疑看着便是,佛说因果机缘,这位高人说不定就是佛祖派来点化自己的,所以绝不能就此错过。
丈二和尚回话时身体并非移动,吕轻侯只能道:“和尚若是心中有疑惑,不妨去问问佛祖,他定能给你想要的答案,我还有困惑要解呢。”
“喔,施主的困惑是来自这只鞋子吗?”丈二和尚看到了眼前的书生一手拿折扇,一手还提着只单鞋,只看这个造型便有深深的禅意啊。
酒肆中的酒客闻言纷纷朝吕轻侯看去,在这些人眼里这位白衣秀士素来是眼高于顶,总是一副看谁都是庸人的表情,怎就沦落得为人提鞋了呢?
这已下吕轻侯就尴尬了呀,自己堂堂白衣秀士如今在他人眼中,竟成了提鞋小厮,这可是很掉价的事啊。
吕轻侯清了清嗓子道:“这可不是一只普通的鞋,它能为我换一杯仙酿,你们可信否?”
酒肆中的人都笑了显然是不信的,其实连吕轻侯自己都不太相信,但又不能不这么说来挽尊。
丈二和尚却不疑有他,行着佛礼说道:“阿弥陀佛,施主字字珠玑暗含禅机,小僧信。”然后他双掌合十让开了道路。
吕轻侯心中是真想骂娘:你这小秃驴好歹毒的心肠啊,不修善果你修恶果啊!刚才让你让你不让,等我撂下狠话你让了,这不是有意让我出丑吗!
但文人最看重的就是名声,转身就走吕轻侯可做不出来,只能是硬着头皮走了进去,而丈二和尚也跟在身后,想看看这化腐朽为神奇之术。
说了拿鞋换就不能付钱,吕轻侯进入酒肆后立即有人让出了最中间的位置,然后与邻座挤在一起,就等着看吕轻侯表演呢。
鞋子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鞋子,绝对不是什么法器,众酒客们看得明白,若是能用这鞋子便能换来一杯酒,那么他们也立即能换两杯,鞋子而已谁又没有呢。
吕轻侯潇洒的盛了杯酒,看似随意的坐到了中间的位置上,但他没有马上喝而是在闻,然后便开始吟诗赞叹这仙酿。
酒客们大多数都是散修,听不懂白衣秀士的诗词,但也却看出了吕轻侯的心虚,平时可是没人听过他开口说话的啊,他来到酒馆从来都是犹如鹤立鸡群般骄傲,何时见他如此卖弄啊。
其实吕轻侯也觉得很羞耻,但他不得不这么做啊,一来是为了拖延时间,二来是想让云昊听到他的声音好出来替他解围。
而且他连说词都想好了,只要云昊敢出来,便会说:“你拿这只鞋骗了我三壶酒,我便拿它换一杯仙酿,不过分吧?”如此一来格调瞬间便拔高了,还成传为一段雅谈。
但吕轻侯并不知道,即便他把喉咙都念哑了也没用,因为现在云昊根本就不在酒肆当中。
云昊不在但宫北玄可是在的,她自然也注意到了酒肆里的动静,而桌面上那只鞋,她也看到了,当时火就蹭蹭的往脑门上蹿啊!“好你个登徒子啊,居然跟我抢人,不是说了我招揽不到你再出手的吗?现在居然让这个酸文人拿着你的臭鞋来店里向我示威!”
虽然宫北玄已经认定了事实,但她也不会出去毕竟众目睽睽之下,原本她就不可能现身,再者说出去又能怎么样,等着被耻笑吗。
吕轻侯已经吟诵了不下六首赞酒诗,他即便脸皮再厚也不好再继续拖下去,但喝酒是不可能喝酒的,于是他又想到一招,指着杯中剔透的‘月明清风’,对身旁的丈二和尚说道:“和尚,从杯中你看到了什么?”
众酒客原本以为他不念诗便是要喝了,却不想此人居然来这套,都纷纷腹诽:我看见你大爷!
丈二和尚却认真的端详起那杯酒来,许久之后说道:“看见杯中有人与小僧隔水对望,只是不知杯中是倒映还是现世是倒映,施主是想点醒小僧,佛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