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德入了都察院已经有整整七八年,他出身东陵姚家,本身又是沈家的女婿,这官职来得容易,但是想要再往上升一步,却并不容易了。
他的岳丈在沈家也并非是什么要紧的人物,沈家的女儿更是多的是,这一个庞大的家族,排起阵来人数还当真不少,轮不到他自然也是很寻常的事。
但是这一天,他同样为了皇帝的暴行咬牙切齿,一边让自己媳妇回娘家慰问一番,一边倒是去了城南一家他常去的小酒馆慢慢喝些酒。
御史官虽小,但人人都怕他们手中那一封封谏言,因而姚新德日子过得还尚可,自然是要了一个包厢,只是喝着喝着,隔壁包厢传出隐隐说话声,引起了他的注意。
对方有四五个人,谈论的正是李横斩奉监军的事,他们似乎是军中武将,言语粗鄙,但对于镇北军和奉监军,似乎都十分熟悉。
“嗤!”
先是有人嗤笑一声,对他的同伴说道:“哎,你们说,那奉茶去找镇北军,他是不是脑子出了什么问题啊?”
“是啊!”
那人说完一句,便立即有人接嘴说道:“镇北军又多穷,咱们整个西北大营还有哪一支军不知道的,一件破裤衩都还得缝缝补补穿五年,那奉茶好死不死的,去他们哪里干嘛?能刮下什么油水来?”
“谁知道呢!不过那镇北军将军,是叫李寒光吧?也真是硬气,听说杀了奉茶的,是他唯一的儿子!这事要换我家,我家那个兔崽子可做不出来。”
“是被逼急了吧?我听说是拿奉茶嘴里不干不净的,李寒光虽然百般忍让,但他儿子又没见过世面,哪里知道什么是监军不监军的,心中生气,便提刀杀了人。”
“咦?你哪里知道的消息?动手的时候可是天寒地冻的,镇北军又封锁了消息,也正是因为这样,消息直到最近才传回了京城。”
“嗨!你以为镇北军还是当年的镇北军呢!漏得跟筛子一样!我还听说那事就在城门口发生,不少人都看见了,你以为这是他李寒光想瞒就能瞒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