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费时间,其实不过是老钱片刻之间的思维和动作,在外人看来,他只是稍微将那两份资料整理了一下,就放在一边去,然后拿起新的纸笔,准备重新记录,随即他便挥了一下手,示意手下的人去将那两人请来,他指使的都是从香山镇上调来的人,尽管这些人对沈谨文也是毕恭毕敬,但是对老钱却是言听计从,因此他们接收到老钱的这个手势之后,仍跟沈谨文请示了一下,而沈谨文自然不可能阻拦,他甚至连头也没有转,而是学着老钱的样子挥了挥手就算是同意,而他自己则是悠哉悠哉的从边上侍女的手里吃进了一块果肉,甜美多汁的葡萄显然十分合他的心意,吃了一颗进去,他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大家都默契地很,他这样的做派也没有人去管那些在边上等着的人里出去了两个,只是他们才开了门,却没法再往外走了。
原来是徐令公带头,后面跟着徐有怀和另一个充数的族老,再后面是一群青壮汉子,压着四五个五花大绑的人刚好堵在了门口,见院门打开,徐令公先赔笑着施了一礼,说道:“几位好汉,还请麻烦通报一声,前日村中莽夫不知道礼数,冒犯了前来收豆子的沈焕,今日我们将这几个人都绑来了,多少还是要赔个罪的。”
徐令公当了这些年族长,装起好人来十分像样子,脸上都是惭愧和悲痛的表情,再加上那花白的头发和胡须,这样低声下气地说话,还真能让人感受到几分真情实意,若是个普通人,怕是当真会被他这副样子唬住,而生了宽解之心。
只是他这次面对的人却并不是什么普通人,只见听了他这些话,那最前头的两人脸上没有一点动容,只是看到了门外的声势,他们才对望一眼,然后决定留下一人,而另一人回去通报一声,在这整个过程中他们没说一句话,好似那徐令公根本不值得他们搭理一般,而徐令公年纪愈大,脸皮倒像是也跟着厚了,便是被这样对待,也没有一点不耐的神色,反而在见到有人进去通报之后,脸上还露出了感激的神色。
沈焕挨打的事情不管是对于沈谨文还是老钱来说,基本上都是不值一提的事情,只是碍于村里来的人多,那老钱自然不做声,因为这已经不是他管的事情了,但他只是看了沈谨文一眼,沈谨文那躺着的身躯便坐直了一些,脸上恢复了一些正经的脸色,挥了一下手说道:“让他们进来吧。”
“是。”
那人应了一声,正要转身走,沈谨文又“哎哎”了两声,他只得又转回身来继续听吩咐。
沈谨文果然还有话讲,他将身体挪了挪,又坐正了一些,倒是显出一副能做主的样子来,然后又说道:“其他闲散的人就要让进来了,那几个绑好的,你们带进来就是,还有那谁……”
沈谨文将话吩咐了,好像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某个名字,这个时候沈焕便腆着一张脸往前走了两步,问道:“少爷,您是要说我吗?”
见他到底有些眼色,沈谨文倒是表情柔和地对他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就是你,你也在一边听着吧,也别摆什么架子,人诚意够了你顺着台阶下就是!”
说起来这豆子生意,便是沈谨文也不敢耽搁,直接给沈焕下了这样的吩咐,于是沈焕也连忙称是,站到沈谨文身边的另一侧。
于是徐令公并两个族老,另外还有五花大绑的几个人,就这样被带了进来,徐令公他们自然识趣得很,见了人便下跪磕头,嘴里该喊的该流露的悲愤的,不说表演出了一个十成十,那八九成也是有的,只是坐在主位上看着的人,一点入戏的感觉也没有,只是冷淡地看着他走完这一套流程,然后将那几个年轻人一一都按倒跪在地,又强迫起他们也要赔罪认错。
原本剧情就是该这样发展,等他们都认错完了,然后沈焕再上前讲几句大肚的话,这件事情便算揭过去了,然后后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