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一路喜气洋洋,哼着山曲儿回至家中,曹氏早将饭菜做好,两个孩儿吵了几回肚饥,曹氏皆好生安抚让再等等父亲归来。终于等到了,二孩儿却又不敢夹菜扒饭了,眼神时不时怯怯看一下王二表情,生怕一不小心上来又是一巴掌。王二见两孩儿对自己如此眼神,疑是嫌弃自己回来,心中怒气丝丝缠缠:好一对没良心的别家藤蔓,整日间吃喝我的,好歹有些情分吧?却还要鄙视我回到我自家房中,真要将我王二逼地无路可走,无家可归,你们这帮恶人才善罢甘休?!那么横给谁看呢?难道还要让我看你们脸色行事不成?一对儿小杂碎!有能耐去找你亲爹去!死皮赖脸然在这里,难道是要等你娘一块儿过去?不差不差!你娘的路可是熟的很哪!给你们些好脸色还以为我好欺辱,是个纯良善?!随脸黑目瞪,怒放溢外,放在自己面前的碗筷一动也不动。两孩儿见状,吓得一言不发,坐在那里,僵了一般。曹氏想着丈夫出门还好好的,回来便成了这副模样,忙含笑上前关问,王二瞅着曹氏就来气,却要将事先埋下的毒计进行到底,起了身,将妻子拉向一边,故作满面忧苦,开口又闭,欲言又止道:“时下有一件大事,也不知该告诉你否?不告诉你,怕出了人命,到时候你怨我不吱声。告诉你,你一个妇道人家,嘴上没个把门儿,给说出去了,恐祸事就在眼前!”曹氏闻言惊到:“难不成你在外边输了钱?这次输的更多?别人要杀要剐不成?!你可害惨我们母女了呀!”边说边泣下泪来。王二一脸怒色:“放屁!我王二在你眼里就那么不堪?!说不赌便不赌了!我王二就那么没良心,不能为别人家的事儿操操心?!”
曹氏闻言,破涕为笑:“我说嘛,你原本是个好人的,只是一时迷了性,加之你往日让人伤透了心,突然冒出这一句,不由得人不起疑。你且说说是谁家的事,这么神神秘秘的,又干我们什么事,先吃饭吧,孩子还等着你呢。”曹氏拉了拉王二,却没拉动,只听王二压低了声音神秘道:“我说了你千万别吱声,先放到肚子里,这事亦真亦假,亦大亦小,俗话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事情出了才见分晓!”曹氏“嗯嗯”了两声:“你说你说,别卖关子了。”“邻居秦风他老婆和外边男人通奸哩!”“啊?!”曹氏有些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会吧,你又听谁没事乱嚼舌根子呢。”“我听谁说?我亲眼见了好几回苏曼妙从钱府偷偷上下轿子呢,当时我就吓了一跳,远远地赶紧躲开,装作不知不觉什么都没看到,也不断地给自己解释:也许二人只是在一起赏赏花,下下棋罢了,可为什么那轿子从来要从钱宗耀卧房起步落轿呢,这一点我着实有点想不通。今番早上,钱宗耀神神秘秘地把我叫到一个角落,给我几两银子,命我明日务必将秦风拽到外边酒楼大吃大喝,最好灌醉,却是为什么?!我愈想愈奇。”王二看到曹氏脸色突阴沉下来:“二人定是要在秦家幽会呢!先让你支走了秦大哥!你千万别让他们称心如意!大不了我们不在他钱府干活了!没想到这姓苏的婆娘竟这么下贱,表面上端地正正地,私底下竟烂到了骨子里!”王二鼻间“哼!”了一声,心道:她是烂货,你是什么?这么多年和姓秦的偷偷摸摸,隐隐避避,还真以为我王二是傻蛋么?!你可真能装啊,别看你表面义愤填膺,心里一定欢喜地紧,巴不得苏曼妙快快走开,你好立刻替补上去呢!好事都让你们说了做了,冤大头我要也得要,不要还得要,亏你们打的如意好算盘!王二一脸肃道:“那可不成,不是干活不干活的事。你不知这钱府上下庄客打手近千,我若不依言所行,败了事,不光我会被乱刀砍死,你和两个孩儿也难逃毒手!钱宗耀和苏曼妙通奸已久,也不差这一回,倘若不支走秦大哥,必有一场死战!那姓钱的来时定是带了许多人,秦大哥寡不敌众,哪有胜算?他平素虽会些拳脚,可常言好汉难敌四手,英雄也有末路。带他走,未尝不是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