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久不归家,妻子曹氏只道是主家活计繁忙,丈夫辛苦劳作,于是备着午饭做几个硬菜,犒劳犒劳这个如今家里的顶梁柱。翻看家里的菜肴不多,取了几串钱,招呼王二歇着,就要出门买食材去。王二见曹氏要出门,忙紧几步追上,笑道:“你怎么不知道心疼自己,整日间忙里忙外只苦了你,今后我一定要好好对你。”见曹氏有些感动,话锋突一转:“今日不知秦大哥在家否,多日不见他,倒想与他说说话哩!”曹氏见丈夫如此体贴,心间软软地,暖暖的,应道:“你果真是与往日不同了!秦大哥早上就出门了。你快躺到床上,好好睡一会儿,也让身子缓一缓。”王二应了声,转身走进屋,脸突地阴了下来:那床你秦哥哥早就给我占了,你却还在这里一本正经?!真当我王二傻蛋呀!哼!我倒要看看你们还能逍遥快活几日!
王二待妻子走远了,便来敲秦风家门,秦风果不在家。开门的是苏曼妙,王二见苏曼妙无精打采,六神不聚,早猜得这其中的缘由,故作十万火急道:“苏妹子!大事不好了!钱府不知哪个多嘴的丫鬟还是下人,竟有意无意将你与钱公子那日之事宣扬了出去!秦风恐已知晓,或者迟早要吹到他耳朵里!依大明律法,通奸是要被处以剥皮极刑的!”苏曼妙突闻此言,大惊失魂,心间波涛起伏翻滚,久久似才回过神来,面如纸灰,诺诺道:“这可如何是好?!钱公子都知晓了么?!”王二见苏曼妙急似热锅蚁,心欢中意,面却焦作一团:“钱公子也是刚刚才知晓的,忙让我急来通知你!如今之计,只有这般这般。。。否则死难片刻就在眼前!请妹子早下决心,我好去立刻通知公子,若迟迟不决,妹子则是害了自己也毁了钱公子呀!死也不怕,只是死后还要被人戳着脊梁骨,永世不得安宁!”苏曼妙原以为王二有什么良策,听后却是那般情形,心下一片凄凉,环顾屋宇,这里虽邋遢,陈旧,这里人虽贫苦低下,却也曾善待过自己,一时间要将这一切抛入万丈深渊,多少有些迟迟疑疑不决。但一想到势成骑虎,你死我活,非死不可,在所难免,那剥皮的刀子在阳光下闪着刺眼的光芒,众人指指搡搡唾沫星子横飞,自己衣衫褴褛,身灰面土被锁在笼子游街,抬头不起,心便一分分硬了起来,对王二道:“后日便后日!你快去对公子讲,我在家等着他便是了!”王二点头应答,出了秦家。
曹氏买完菜回到家,只见两个孩儿在屋前玩耍,不见丈夫,大孩儿道:“爹爹说他办完事,一会儿还会来吃饭。”曹氏笑道:“从来出门不打招呼,到底是在大户人家做工,渐渐多有章法了。”
王二不知走了多久,终于来到了距离竹林村四五里的老虎沟,此村早年传闻有大虫出没,故得其名,秦风的妹妹正是嫁给了此村一农户。常言道:男人懦懦弱弱怎作女人挡风墙,可这刚勇过猛易生祸事也是不假,不知是女人生来克夫,还是丈夫天生命短,秦风妹妹诞下一双儿女不过几年,丈夫便在一次与人斗狠中受了重伤,眼看着一日日羸弱,渐渐不支,又熬数月,终是含泪撒手人寰而去。秦怀及老婆怜女独自带娃不易,便常来女儿家帮个手。秦怀正在门外赤身劈柴,一身热汗腾腾,却见邻人王二笑盈盈走了过来。秦老汉自来对王二没有好印象,见他走近,冷冷道:“你小子不在赌场押宝,却来这里做什?”王二触了一脸冰碴,却仍欢喜道:“秦叔,你这可是冤枉贤侄了,我早早便不去那里了,不是有句话叫做什么三天就不一样吗?”“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秦怀劈柴手不停,补充道。“对,刮目相待!”王二附喝道:“今日我算是真得佩服你老人家五体投地了!”秦怀最不喜这溜须拍马之徒,冷道:“有屁快放!”王二也不生气,仍旧一副笑模样:“昨日午后我正自在村头那棵老槐树下打瞌睡,正睡得香,却忽觉有人在我肩膀上拍了几下,睁开眼见是个陌生人,恼怒地我就要发火,那人却满面笑嘻嘻对我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