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层绿意为饰的军帐内,有桌有座,有食有果,可避日阳炙烤,可挡临袭风雨,不明就里的,还以为他打算让自家王妃长居此地。
“王妃,属下把前门打开固定起来,您坐在这里,即可将远处景致一览无余。”
果然,前门打开,视野瞬间辽阔,草原诸况尽收眼底。
“那是……”律己举手指去,“娘?父皇?那边的是舅舅?”
此处位置真真绝佳,下方两边对峙的人马清晰可辨,火色与金色的两道身影更是不容错认。
“他们这是要打架么?不是已经答应己儿不打了?”律己问。
“己儿既然来到这里,不妨仔细观察,然后再做出自己的判断,如何?”她道。
律己点头。
他们说话间,火红与金黄的两人飞离马背,打在一处。
她不懂武功,对那些眼花缭乱的身法交错、衔接紧密的招式拆挡无法判定高低优劣,只有那一份游离在身法招式之外的无声之语,不时如劲风扑面而来。而后,随着时间推移,纵是不懂武功,因为专注其中,逐渐发现些许端倪,有几次,彼此的剑锋与对方要害仅差毫厘时,再惊险万分的擦过。
他们俱对对方无法痛下杀手罢?
曾经情深,如今缘浅,终是走上两条不同的道路。
遂宁一声叱喝,躯如火凤冲天,继而又似陀螺急转倒坠,剑锋撩如惊虹。
律殊身势翻飞,剑芒横扫来抵。
在双剑交逢之下,一记割裂之声随之响起。遂宁以手中剑架对方之剑,双刃齐下,削下自己一角战袍。火红色的袍摆先入空中,又如风摆落叶般飘落于地,在绿色草地的映衬下,如鲜血一般醒目。
割袍断义。
“遂宁与国君如同此袍,从此情仇俱断,恩怨两消。”遂宁声若清钟,鸣响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