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不是?”
“没有尤其是谁,是任何人都不行。”那一位隐身太久,貌似已经习惯于不向人显示正颜的南连王撇首道。
没错,正是南连王,神清气爽眉眼开朗的南连王。此必,他一身浑同于吉万山庄家丁的黑衣加身,火光愈发显得身材修长高大,以致律殊很奇怪如此惹人注目的一个人方才是如何隐身于家丁中的。
“你平安无事而且生龙活虎固然是很好,你的妻子去哪里了?”律殊探出身来四下了望,“方才朕一边同大成王叔说话,一边看你行动,却不曾注意到南连王妃的去向。”
遂岸挑了挑眉,提了提鼻,不以为然道:“既然她是南连王妃,我家的妻子,就不劳国君惦念了罢?”
律殊大哂:“你连朕的闲醋都吃,是怎么忍到现在的?”
你管我?遂岸眼下对这个负过姐姐的“姐夫”没有一点好气,若不是当前还有紧要的事待做,定然是掉头一走了之。
“阁下现在想必很困惑罢?”他向那个正怒目盯着自己的大成君招手,笑容可掬,“有什么不明白的事,尽可向本王请教,本王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谆谆教导,诲人不倦。”
看着这张玩世不恭的笑脸,大成君对于脸上挨来的那拳这时才有了一点实感,才意会到眼前当真是南连王,也才意识到,这么多时日以来,自己的一举一动皆被对方看在眼中。
“不需要懊恼嘛,大成君。”遂岸眨了眨眸,“你不是没有戒心,为了验证本王是真痴还是装傻,你不是设法把本王送回王府了么?你想看看本王面对自己的爱妻时,是不是还是那幅模样。其实,本王差一点便被阁上给识破了,若不是你派去监视本王的那位的轻功太过拙劣,给本王察觉了行迹,本王一定忍不住对爱妻和盘托出。”
大成君两眉紧攒,直直逼视,目底幽芒闪烁。当初,发现女儿软禁的人是遂岸之际,多年武将生涯养就的危机本能令他当即意识到不妙。可是,那等状况中的遂岸实在太具诱 惑:若能控制着一个曾经呼风唤雨接近于无所不能的人,个中滋味岂非美妙至极?于是,他将对方送回南连王府验证真伪,连察璎珞潜进王府施展催心术也命人暗中相助,直到认为已然获取了自己满意的结果。而结果,是这“结果”令自己功亏一篑。
但,只是功亏一篑,并非满盘皆输。
“既然南连王将事情做到这一步,老夫也就无须再客气下去。”大成君向惟一没有受到波及的属下原山施了一个眼色。
后者扬臂一甩,一枚类似于圆镖的物什掷入空中,随即发出一记仿佛烟花爆炸时的巨大声响。稍顷,西北方向燃起一片火影灼灼,并向此方迅速逼近。若是眼力不弱,可以看出那是一支手持火把正处于疾奔中的夜行群体。
遂岸扬颈眺望:“阁下真正的伏兵到了么?”
“不是全部。”大成君自得扬唇,“但用来对付眼前的你们绰绰有余。”
遂岸耸肩:“国君,看来这位大成君不但辜负你的信任,还拉拢了你的兵马。有何感想?”
律殊扬眉:“你希望朕有何感想?”
“不反思自己么?”
“朕不想因为一个叛逆否定自己过去的所有作为,就如朕不会因为一次成功便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一般。”律殊目视大成君,淡淡道,“大成王叔,朕还是那句话,你现在收手,朕仍然愿意给你一个全身而退的机会,为了你的妻儿,不要再执迷不悟了罢。”
律殊冷笑:“国君对老臣如此仁慈,老臣也愿对国君网开一面。若国君愿意自己拟诏禅位,老臣就将吉万山庄送给国君,作为您后半生的养老之地,并保您与素妃、二皇子一家三口得享天伦。或者,您喜欢哪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老臣将您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