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见二人走进,当即行以大礼,恭敬至极。
然后,冉晴暖得以增见博识。
这三位夫人口声坚定,神色坦然,不但与丈夫切割分明,且主动提供了凿凿罪证,助南域王将三人罪名彻底坐实。
遂宁抚着案上那叠书簿,道:“你们可知道,一旦这些账簿与名册呈上公堂,你们的丈夫将成为遂氏与整座嘉岩城的罪人,再无翻身机会?”
“臣妇等若是没有这份觉悟,也不敢走到南域王面前。”遂达夫人是三位夫人中最为年长者,也在此次“卖夫”活动中被推为领头者,“臣妇三人惟一的请求,是无论他们三人沦落到什么样的境地,有什么样的下场,请宽待臣妇三人的子女,使他们不至于因为父亲的愚蠢在大氏国乃至整个西漠失去立足之地。”
遂宁淡哂:“倘若事态如三位夫人向本王承诺的一般发展,本王自然也遵守自己的承诺,不因三长老所犯的罪行累及妻儿。可是本王又如何确信三位长老的儿女不会因此对本王心怀怨怼,有朝一日再掀事端?”
三位夫人彼此交换了一个眼色,仍然是由遂达夫人发声:“这一点尽请王上放心,我等来此之前,已向家中诸人传达过王上的意旨,对未来的出路达成了一致选择。倘使今后有谁敢出尔反尔,将整个家族拖进乱事,必将之逐出家门,剥离族谱。”
遂宁长叹:“话是这么说,本王也可以这么相信,但人心难测,未来发生什么事有谁知道?”
“那以王上之见,应该怎么做?”
“我们几个女人定一个君子协定如何?”遂宁冁然泛噱,“如果今后三长老的后人里有谁以报父仇之名行作乱之实,等同是我们共同的敌人,本王连同三位夫人各自代表的家族,人人可以得而诛之。”
三夫人怔了怔,相继默然。
遂宁也不催促,端茶在手,慢品慢尝。
不足半盏茶的时间过后,遂达夫人接到了另外两人的授意,开口:“既然王上已经网开一面愿意留他们一条生路,我等也愿意签下这个协定。”。
遂宁欣然点头:“好极了,明日就把他们召集在一处,当着诸人的面,把这个协定当场说个明白罢,若有异议者,本王愿意给大家一个畅所欲言的机会,并乐意回答诸人的疑问。但,南域需要安定,嘉岩城需要太平,过后谁再敢兴风作浪,扰乱百姓安宁,本王便再没有宽容的雅量。”
三夫人满口应允,稍作寒暄后起身告退。
“晴晴有何感想?”遂宁笑瞥一边若有所思的弟妹。
冉晴暖浅哂:“如此也好,世间少一些痴情女子,便也少一些伤心人。”
遂宁莞尔:“她们并非不伤心,而是比及伤心,有对她们来说更重要的事。就如国君迎娶新妇之时,即使最伤心的那刻,我心中想得最多的还是如何悄无声息的召集旧部,如何不动声色地离开北疆。人生短暂,时光倥偬,在战火弥漫中长大的大氏国女人很难将所有心力付诸于风花雪月儿女情长。”
冉晴暖覆眸未话。
“或许是当真远了淡了。”遂宁似笑非笑,“近来我忽地想到,国君会爱上素问,除了醉心于那份陌生的温柔,有没有几分是因为素问身上有着大氏国女人极少具备的忠贞?”
她点漆般的瞳仁盈盈一转:“如此说的话,难道王爷爱上我,也是因为向往大云国女子的从一而终?”
遂宁失笑:“说得是,遂岸爱上你,似乎没有什么章法可循。”
“我爱王爷,也不需要教条与礼法的规束。”她低低道,“晴晴明白,宁姐今日把我叫来旁观,是想借此打开话题,与晴晴谈论王爷,而我也正有与王爷相关的事告诉宁姐。”
“哦?”遂宁正颜相待。
“待过了这个冬天,晴晴要去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