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呐喊平息,教室内经历了一阵可怕的安静。
终于,一个俘虏用略微哽咽的声音问道:
「张老师,你是不是要赶我们走?」
张科摇了摇头,两只手摁着讲桌上,对这发问的同学回答道。
「不,我不是想赶你们走,而是你们已经足够优秀,去面对未来的风风雨雨了。我知道,你们都不舍得离开这里,我也是。
我们在这里一起劳作、一起训练、一起学习、一起娱乐。一起跳、一起笑、一起闹。我们在这里留下了太多珍贵的记忆,看看吧,那一望无际的稻田,那平整的十字路,那一排排幼小的树苗,那一面面围墙,都是我们共同努力的成果。但,雄鹰总要翱翔于蔚蓝的天空,笼子是困不住你们的。
从明天起,你们就要张开翅膀对天空发起冲击。牢记场训,这是老师留给你们最后的作业!」
说完,张科拿着自己的课本走了出去。
留下一个个发呆的俘虏们,望着讲台怔怔地出神。
这一夜,许多俘虏都没睡着。
早上,教导员们和往常一样,陪他们吃了最后一顿早餐,接着便让他们列队,等待接应他们的人到来。
与此同时,弗朗哥睡的正香。
他最近几天爱上了一种叫二锅头的酒,这种酒很烈,很难入口,但却越喝越想喝。
酒喝多了,自然就会醉。
醉了嘛,就可以什么都不用想了。刚好可以逃避眼下不愿面对的现实,所以这几天,他每天都会拉上几个属下喝个酩酊大醉。
哐哐哐~
哐哐哐~
一连串急促的敲门声将弗朗哥从梦里拽了出来,他从床上坐了起来,仔细听了一下,确定是有人在敲自己的房门,便没好气地问是谁。
「弗朗哥大人,外面有几个大明的将军来找你!」
将军?
本来有些不高兴的弗朗哥一听,连忙从床上爬了起来。
手忙脚乱地穿好衣服拉开了房门,在下属的带领下往外走去。
「将军在哪呢?」
刚来到外面,就看到几个普通士兵打扮的明人站在那里,哪有什么将军。
「这不是吗?」下属小声滴咕道。
「这他妈就是普通的大头兵!」
「尊称,尊称。」
「去***。」
弗朗哥很烦躁,但还是把微笑挂在脸上,来到了几名士兵面前。
「几位将军,一早来找我,可是有事?」
「跟我们走一趟!」
嗯?
这台词不对吧,我都是俘虏了,难不成还犯什么事儿了不成?
「敢问将军,咱们去哪呢?」
「到了你就知道了。」
说话的人眉头微蹙,看起来不太喜欢弗朗哥的问题。
得。
走!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你叫我走我就走!
几个士兵带着他一直往外走,把他塞上了一辆马车,径直出了城。
大约半个多时辰后,马车慢慢减速,停了下来。
弗朗哥掀开帘子朝外望去,只见外面阡陌交通、屋舍俨然,似乎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庄园。
不过就是房子盖得一点特色都没有,一整排砖瓦房。
弗朗哥这么想着,前面的马夫说了一句他听不懂的话,他就尝试着从马上跳了下来。
接着那个会说西班牙话的士兵朝他摆了摆手,示意他跟上去。
「将军,这是哪儿?」
「农场!」
「农场?我不会种地啊!」
不会吧,不会是郑芝龙改变主意不让我回去谈判,在这种一辈子地吧?
不要啊,我的好日子还没过够呢。
这几天的二锅头喝下来,让他找到了飘飘欲仙的感觉,刚被抓来时视死如归的气概也早就被喝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