嘤咛一声低吟，柳芳芳抬手抹了抹眼睛，撑着身子坐起。
睁开眼睛，看到身边的空荡荡，她立刻从床上怕了起来。
匆匆推开卧室的门，看到那个正在厨房忙碌的身影，才舒了口气。
古晓回头，淡笑道：“先去洗漱吧，早餐马上就好。”
柳芳芳却没有去浴室，就在客厅坐定，撑着下巴，默默地看着他。
古晓也就没再多言，熟练地把烤肠煎蛋装盘，端上了桌。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曾经在别墅就有过类似的场面，所以谁都没觉得别捏。
甚至仔细看，还能留意到一种莫名的温馨。
似乎这个早晨和以前没什么不同，但又好像有什么变了。
古晓会主动提出要送柳芳芳去公司上班，就是一个间接的证据。
所以，坐在车上，她都还有些意外地看着古晓。
但最终什么她什么也没有多问，只全心享受着这额外的独处时光。
艺创楼下，挥手同她告别，古晓方往腾龙大厦转去。
“你小子看起来心情不错啊。”白爷的声音突然传到。
“应该吧。”
“你好像有点变了！”白爷语气微微沉。
这次古晓没再接腔，只是流露出了一种看似轻松的表情。
“我能问问为什么嘛吗？”白爷显然有些好奇。
以他的老练和敏锐，很轻易地就觉察到了古晓心境上的改变。
可最晚系统并没有被设置休眠，所以他知道其实并没有发生什么。
所以，他老人家明显想不通到底是什么促成了古晓的这种变化。
“昨晚，我睡得很沉！”
“然后呢？”白爷依旧不怎么理解。
“然后，我突然想到，已经很久没睡得那么死了。”
“你小子就不能好好说话？”白爷没好气道。
“老爷子，您说人这一辈子到底有多少年可活？”
古晓突然转变了话题，转得还莫名其妙。
但他并没有等老爷子回答，就自顾自地说道：“我想最多也就不过百十来年而已，仔细一算，也不过弹指一挥间。”
微微一笑，古晓继续道：“既然如此，如果连觉都睡不好，那不是会白白浪费这本就不多的时间？”
“你小子到底想说什么？”
“您知道的，我这人其实一直没什么大追求。只想平凡且安稳地过完这一辈子。”古晓叹道，“但我突然觉得，或许贪心点也不是坏事儿。”
“嗯？”老爷子终于觉察到了什么，诧异出声，“你该不会……”
“我看来，就不适合做个好男人吧。所以为了成为一个能勉强配得上她们男人，我会好好努力的！”古晓说得很随意，但没能掩盖里面的坚决。
是的，昨晚的确什么都没发生，他只是安静地睡了一觉。
但以他的现在修为，任何风吹草动，都足以引起警觉。
可整完，他都没中途醒过一次。
即便自己大腿变成了柳芳芳的枕头，他也没有觉察到。
也是那时，他了解到了。
了解到为什么自己非要让这个女人来当集团总裁；也了解到为什么自己昨夜没办法那么干脆地离开；更了解到自己其实从来都没装的那么像个好人。
是的，从当初借故把柳芳芳几个安排进别墅，他就抱着不愿承认的私心。
只不过那个时候他的心还没现在这么大而已，所以最后一个人也没有留下。
从那之后，他其实一直都在后悔，甚至一直所考虑的都自由自己受到的伤害。
但昨晚，他明白了。
原来，自己从来都是一个虚伪的人，用自以为是的好意，伪装着自己的不良用心。
之前之所以会犹豫不决，纯粹是因为贪心，和不想伤害她们任何一个人这么冠冕的堂皇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