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桌上三人同时窒了窒。
互相看了一番后，各自收拾情绪平静下来。
在阮文礼淡定翻报纸的细微声响中，一切如同没发生过一般。
但姜央却不能忽略掉自己犯过的错，虽然不知道现在补救还来不来得及。
“我刚才到你书房又找了几本书，我打算以后多看点书。”
阮文礼的视线从报纸上抽离，平静地落在她脸上。
“你爱学习是件好事。”
他他的声音跟他的目光一样平静，说完她，又转头看向那边的阮子铭：“你也一样。”
“我吃饱了，去上学了。”
阮子铭觉得此地不宜久留。
阮文礼跟着放下报纸，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药碗，心情复杂地仰脖喝下，然后起身，拿起自己的外套。
“我去上班。”
分别送走两位大佬，姜央也没什么胃口再吃。
胡乱塞了两片面包，上楼换了件衣服坐车赶到隅山部去。
**
几天没见，何太太一如既往的热情。
“阮太太，听说隅山部已经同意了你的策划案，那我可要跟着沾沾光了，我听我们家老何说，国宾里面修得可好了，只是一直没机会进去。”
姜央笑笑，国宾确实好。
只是对于她来说，那里有太多的回忆，以至于她对国宾的印象尚且停留在一种无法言说的情绪跟印象当中。
“等我们今天跟裴太太把联谊会的时间商定出来，咱们就可以提前进去布置场地了，到时候你可以好好逛逛。”
这次的联谊会拖了太长时间，姜央觉得有必要加快一下进度。
于是等两人跟裴太太一见面，姜央就开门见山说明了自己的想法。
裴太太的态度跟昨天在电话里的差不多，说完了隅山部的决定后，她也提出了比较为难的地方。
“场地方面可以按你说的定在国宾，但这场地的费用还要再斟酌一下，你也知道的，部里不比别的企业，这部分开支还是要尽可能的压缩一下。”
姜央道：“裴太太你放心，这次的联谊我们采取半门票性质，门票五块钱，折合酒水跟场地费用，再加上部里能出一部分，差不多够用了。”
何太太上次听她说要收门票一块钱的时候就已经大跌眼镜，没想到这回更加过分，居然要五块钱！
要知道现在一个人工人的工资才几十块钱，怎么可能愿意拿出这么多钱来参加一个小小的联谊会？
何太太觉得姜央的想法有点不切实际，但也没有明说，毕竟她只是被派来打下手的。
深谙职场法则的何太太选择了沉默，可出钱的甲方裴太太却不能默不作声。
斟酌一番后，她适时提出了自己的担忧。
“当初部里宣传联谊会的时候，并没有说要交门票，现在突然要收钱，很可能会引起一部分人的逆反心理，老裴当时也只是出于对部下的关心，才要做这一场活动，我怕，好心办成坏事。”
弄不好还会影响老裴在部里的风评，裴太太认为兹事体大，还需从长计议。
姜央却道：“裴太太，我研究过人员名单，这次参加联谊会的都是些中层领导，有文化讲格调，平时没事自己还要听音乐喝咖啡呢，更别说那些文工团跟医院的女孩子们了，门票五块钱是没有问题的。”
“而且，国宾这种地方本来就是高门槛高消费，在这里办联谊会，又有免费酒水供应，这本身就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他们在主观上都不会认为这是免费的。”
不过姜央也能理解裴太太的担忧跟顾虑。
隅山部不比红光钢铁厂，这毕竟是公家单位，不能太招摇太高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