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老太太。”娄晓娥回应着说,“许大茂早起有点头晕。我出去不放心,回来看看。您这是要出去遛弯儿啊?”
“哦,真好。嗯,遛弯儿去。”聋老太太说。
许大茂听见外面的动静,连忙把手里的信纸,叠巴几下塞进了衣服内里的口袋里。
屋门打开,娄晓娥先皱了皱鼻子,再看向坐在桌边的许大茂:“这屋里怎么这么大烟味儿啊?你在屋里烧纸了?”
“啊?没有啊。哦,是啊。”许大茂慌乱地回答着。
娄晓娥皱着眉头走近:“你不是头疼吗?不是刚还躺被窝里了吗?”
“是啊。”许大茂眼神游离着说。
娄晓娥打开炉盖看了看,里面明显有烧纸的痕迹。
“又干什么坏事儿呢?”她紧盯着他的眼睛。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
这扇窗,可不能让她看出点儿什么来。
许大茂移开眼神,看向桌面,立刻低声说:“我是想学习学习。可是,写了一点儿心得。觉得写得意思不通顺,就赶紧烧了。”
撇撇嘴,娄晓娥说:“至于吓成这样吗?”
“可得注意。”许大茂抿着嘴唇,使劲点点头。
娄晓娥听了,眼睛里的光彩减少很多。
她因为父母的背景问题,正在逐渐受到朋友们的疏远。对于她认为的许大茂这个胆小的人来说,谨慎一些也是应该的。
坐在他的身边,她默不作声地看着他。
被她的眼神盯看得有点发毛,许大茂假做收拾桌子。
“大茂,我家的事儿,”娄晓娥低声说。
许大茂不耐烦地摆摆手:“够烦心的了。别再提那些了就!”
娄晓娥只得不再提及,再询问他:“好点儿了吗?”
“什么?”许大茂转头问。
“嘿——”娄晓娥不禁笑了,“你不是说着凉头疼嘛!”
“哦,嗐,好了,已经好了!就那一会儿。”许大茂随口说着。
娄晓娥放了心,起身走去查看小厨房:“中午咱们吃点儿什么?”
因为从小家境很好,娄晓娥不会做饭,也不想学这些家务事。
平时家里的饭菜,就都是许大茂来操持的。
心里惦记着水灵的小村姑,许大茂看着妻子的背影,也就没心思弓着腰、闻着油烟子为她服务了。
“出去吃吧。”许大茂想了想说。
“不怕花钱了?”娄晓娥笑着问。
“给你花钱,我怕什么!”许大茂带着慷慨的神情,从椅子里站起来。
听着很感动,娄晓娥不禁凑了过来。
担心她接近后,会使得自己怀里的信纸发出声响,许大茂只当没看见,从她身边走过:“我去穿外衣,咱这就出去溜达着找找。”
“许大官人,想吃点什么啊?”娄晓娥笑着问。
“烤鸭!”许大茂毫不犹豫地说。
两人锁好屋门走到前院,正好看见阎埠贵带着阎解旷,用铁簸箕在往屋子里撮煤球。
“三大爷,您忙着呐?!”许大茂主动问着。
“啊,你们两口子出去啊?”阎埠贵点点头。
“吃烤鸭去!”许大茂带着得意的语气说完,在似乎是随口问着,“早上没看见解放啊?”
“哦,他去单位值班了。”阎埠贵回答说。
“这才大年初五,真是辛苦。”许大茂说完,和妻子扬着头走了过去。
秦京茹的这封信,阎解放肯定是收不到了。但来自江辽省吉春市的电话,他还是惊喜地接到了。
“喂?喂喂喂——”他把听筒贴紧耳朵,嘴对着话筒喊着,“周蓉?我听出来了,听出来了。可是你那里信号不清楚,你大点声。
什么?你爸要过来?呃——,没必要,没必要。哦,好的,不浪费你的电话费了。好好,再见。”
从吉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