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慕秋挂了师父的电话,心绪久久无法平静。
傅漠年这人,说实话,柳慕秋真谈不上了解他。
之前会答应给彼此一个机会,会让他等她。
纯粹,是因为她心动了。
而最近这几天,她算是见识了傅漠年好些颠覆她内心认知的模样。
那天甩她支票那个傅漠年,虽说和第一次见面时有些相似,但她隐约能感受到他那天冰冷外表下强压下的怒火。
她是真的没想到,他会因为别人的一点撩拔,就生气成那个样子。
她还以为,他内心已如古井,很少有什么东西能让他激起大波澜了呢。
而这两天,他又再次展示了柳慕秋所不知道的一面。
无论她怎么冷淡,这男人,好像总是好脾气地忍着哄着。
而且,还能拉下脸皮,该道歉就道歉,该挨骂就站定等她骂个够。
十足,一个好好先生。
然而,柳慕秋是知道的,傅漠年这个人,在外人的传闻中,却是个杀戮果断的男人,也为此,他才用短短几年就让东亚许多商界及世家的大佬,对年纪轻轻的他,尊称一声“傅爷”!
可就是这样一个在别人面前威风八面说一不二的男人,在她面前,却能放下所有的矜持和架子,认真而细致地,为她做着一些她一直以来很想做却没能力做到的事。
而也是在这一刻,柳慕秋才有点明白,为什么,傅漠年那天会那么生气。
正因为是用情太深了,在以为遭到她背叛之后,才会那么伤心那么生气。
可即使是如此生气了,他都没有用对付仇家或对付得罪过他的人那一套来对她。
他只是,侮辱性极强地,给她甩了张支票。
他甚至,连动动她手指头的念头都没有!
柳慕秋想到这里,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她和他,真的,是一对傻瓜!
柳慕秋洗好碗出来,大伙儿坐客厅里喝着茶边消食边聊天,快一点了,孙寅飞起身告辞,杨延涛也说要回酒店收拾一下,坐明天的航班回锦都。
柳慕秋督促着三个孩子去睡午觉,傅漠年跟着进了孩子们的卧室,说是要参观一下。
语宝这两天一直像是黏在傅漠年身上的小挂件一样,这会儿,她让傅漠年抱着她,指着墙上挂着那些画,告诉他。
“爹地,这是我三岁时画的,拿了一等奖呢!”
傅漠年亲亲她脸蛋,称赞她是个“聪明的女孩!”
语宝很开心,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柳慕秋在浴室里督促着两个吃完饭跑院子里踢球出了一身臭汗的儿子冲了澡,出来时,卧室里居然安安静静的。
等俩儿子上了床躺下,她走到屏风另一面,便见傅漠年抱着语宝坐在床侧,低垂着头,一眨不眨地看着在他怀里睡得香甜的女儿。
她轻手轻脚走过去,低声对傅漠年说,“睡了就把她放床上吧,抱久了手会麻。”
傅漠年抬起头对她笑了笑,“不要紧,我答应她的,抱着她睡一会儿。”
柳慕秋无声摇了摇头。
看来,家里不仅有两个妹奴,还有一个女儿奴。
语宝这小丫头啊,以后怕是要被宠上天了!
柳慕秋知道自己拗不过傅漠年这个爱女心切的老父亲,指指床上薄的被子,吩咐傅漠年道。
“一会你帮她盖薄被子就行,她体热,厚被子会出汗。”
傅漠年点点头,“她习惯仰睡还是侧睡?”
“她喜欢趴着睡,不过你不用管,让她仰躺着就行,她自己一会就会趴着。”
“半小时后,在客房针灸。”
交待完,她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