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北大营附近,此时也很热闹。
因为石娘子受伤急着找白神医诊治,石秀才带着一队人将人往雁门关送,秦珫此行是为了保护顾清韵而来,他听顾久说顾清韵在雁门关,自然也带着人马,与石秀才一行人同行。
他们一行人从泽山官道口出发,路上碰到了离家想往雁城或者往兖州逃命的百姓,还遇到了几拨追杀百姓的匈奴骑兵,倒是还剿杀了一些匈奴散兵。
眼看着北地一片兵荒马乱之象,石秀才坐在马车边,不由叹息,“当年,顾家军镇守北地上百年,换来北地百姓的太平日子。如今,匈奴又入关了。”
“都是林家父子造的孽。”石娘子晕晕乎乎,听到自家相公的话,还不忘附和一句。
“你醒了?可有难受?”石秀才惊喜地探头到马车里,看石娘子睁着眼睛,可是脸色灰白,看着就觉得不好。
“我挺好的。”石娘子露出一丝微笑,“相公,雁门关,我还没去过呢。”
“等你好了,我带你好好逛逛。我当年,还去过顾府呢,跟着石将军进去的。”
“好。”石娘子低声应了一声,闭眼又昏昏沉沉睡去。
石秀才只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李功此时带着人跟在边上,看石秀才懊恼悔恨的样子,只觉很是内疚,就好像自己也是罪魁元凶一样。
顾久看石秀才自责的样子,低声劝道,“大管事,你不用自责。秦少将军说,要不是你们与李功联合,或许泽山官道口早就守不住了。”
这种事,谁也没有前后眼。除了顾清韵,也没人有资格来处罚什么。所以,顾久索性说些让石秀才好受的话。
石秀才摇头,只觉得自己的主意,害了吴有财,也害了自家娘子。他到底,还是被仇恨蒙住了眼。
“前面就到福北大营军镇,那里也有大夫,要不,我们去那里先请一个帮石娘子看看吧?”李功想要做点什么,看着前方的路,想到军镇里还养着军医,提议道,“反正此去,也要路过。”
秦珫看石秀才紧张的样子,既然是顺路,他微微点头应了。
石秀才感激地冲李功抱拳,李功就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他觉得,秦珫也好,青州大营的吴有财也好,都挺心大的。自己跟他们一起杀了大半夜的匈奴,又说了林家父子将自己丢下当炮灰的事,他们居然就信了自己真的投诚,一路居然也不防着自己。这让他感觉悬着的心落到了实处,也想帮着出点力,与秦珫他们交好。
石秀才和秦珫这批人,从东往西走,往福北大营的军镇靠近。这时,前方忽然亮了火把,原来林明远带着苏兀术这批人,正从西往东赶往福北大营的军镇。
夜色迷蒙下,两边人马拐弯,猝不及防地在军镇外的官道相遇了,一边在镇尾,一边在镇头,笔直的大道上,视线一览无余。几乎是同一时刻,两边人都大叫“小心,有敌人”。
双方都忙着赶路,谁也没想到会碰到大股人马。
而一日赶路的疲惫,让人一时有些松懈,竟然都没注意夜色中混乱的马蹄声。
中间隔着一座军镇的距离,听着对面的战马嘶鸣声,还有火把下的匈奴王旗,秦珫只觉大为意外,“对面是匈奴王旗?”
李功眯眼一看,“真的是匈奴王旗啊,难道对面竟然是苏兀术率领的大军?”
顾久深吸了口气,“竟然是苏兀术!”
顾家侍卫们盯着对面的王旗,个个跃跃欲试,若是能击杀苏兀术,不就为大将军和少将军他们报仇吗?
秦珫看向自己身后,“此处一马平川,我们无处可避,只能向前冲杀了!”他对石秀才说道,“石秀才,等会儿你与你家娘子先避到军镇中,寻隐蔽地方躲起来。”
“不行,我……”
“大管事,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这种时候凑不上热闹。”顾久直接开口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