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端却有了不同的见解:“我并不这么觉得,相反我认为父皇日后还会提拔你。大缙只有三位皇子,父皇赏了我蟒袍,又为大哥找了个强有力的妻族,怎么可能独独冷落二哥呢?如此一来岂不是违背了父皇所奉行的平衡之道?”
祁斯遇也点点头,话里打趣道:“许是珏表哥的婚事舅舅也在准备了呢。到时候吃亏的就是一直要随份子钱的我了。”
“莫要胡说。”蔺珏说着用筷子轻轻敲了祁斯遇一下,“业未立,怎可成家?”
祁斯遇吐吐舌头不说话,毕竟她与桌上那两个姓蔺的不同,她是无法成家。
蔺昊的婚事自是要交给太常寺的,祁斯遇自打回来就没怎么闲着。不是忙着去看场地摆设就是忙着核算礼单盖章下行,日日忙得午膳都没时间回家用。
陈桥看她跑来跑去很是心疼,每晚都背着陈厌偷偷做些宵夜给她吃,生怕祁斯遇饿瘦了。
蔺端回来后领了十六卫的官职,时常要去城外,他们相见的时候倒是少了许些。
“公子,吴王府上来人了,说是请您过府一叙。”
祁斯遇听到这话头也没抬就拒绝了:“不去,没看我正为他大婚忙着呢吗。”
“小郡王。”说话的是吴王府的侍从,“主子已经请了六次了,您就赏个面子吧。”
祁斯遇这下倒是抬起头了,她看了一眼唯唯诺诺的小侍从,到底还是没能再拒绝一次。
“算了,你回去吧,我过一会儿去。”
“是。”那侍从又向祁斯遇磕了几个响头,边磕边不停道谢:“谢小郡王救命之恩。”
祁斯遇看着他离开自己的屋子,然后才对着陈桥说:“你瞧,这一条人命在他那儿多轻啊。”
陈桥说话时还替祁斯遇磨着墨:“视人命为草芥者,终将沦为草芥。”
祁斯遇却搁下了笔:“走吧,咱们先回去换个衣服,再让阿厌驾车送咱俩去。”
祁斯遇到了吴王府才发现蔺昊只请了自己,她坐到了距离蔺昊稍远些的地方,然后才和他寒暄:“好久不见了,大表哥。”
“是啊,都有半年了。”他说完给祁斯遇倒了杯酒,“听说小表弟最近一直忙着筹备本王的婚事,辛苦了。”
“大表哥客气了。”祁斯遇同他轻轻碰了一杯,很是不客气地说:“大表哥要是实在过意不去,也可以往国公府送些礼的。”
蔺昊被她这话逗笑了,说:“表弟说得对,明日表哥便去送。”
几杯酒下肚祁斯遇就有些坐不住了:“表哥今日叫斯遇来,只是为了一起叙旧吃饭吗?”
“不然呢?”蔺昊反问她,“表弟觉得本王还应该说些什么?”
“我还以为大表哥会坦诚些,把您在临邺做的‘好事’同我讲讲。”
祁斯遇轻飘飘撕开了她们之间兄友弟恭的和平假象,可蔺昊听到这些也不恼,反而朝着她哈哈大笑。
“祁斯遇,有时候本王还真的挺敬佩你的。”
“羡慕我命大?”
“是啊。”蔺昊反手又敬了她一杯,“羡慕你命大。”
祁斯遇没说话,仰头饮下了那杯酒。酒杯磕到桌面时发出了一声不算清脆的响,祁斯遇的嗓音却脆生生的:“多谢大表哥款待,斯遇吃饱了。”
蔺昊却舍不得她走似的,见她起身又叫了一句:“祁斯遇!”
她偏头看向蔺昊问:“怎么?大表哥还后悔了?”
蔺昊哼了一声,说:“我是想说你一定要好好活着,本王对未来,可是很期待的。”
祁斯遇朝他挥了挥手:“放心,定如你所愿。”
蔺昊大婚一半的部分都是祁斯遇参与策划的,可祁斯遇却又像缺席他封王礼一样缺席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