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一时又安静下去,看魏平临的动静,一时半刻也不可能让他们再进去了。
李斯安头顶的黑衣服慢慢拉开了一丝缝隙。
露出底下一只银瞳,与尖削的一点下巴,侧在阴影里,与高耸的鼻梁连成精致的弧度。
“变回来了吗?”他紧张地问。
“没有。”齐婴说。
李斯安:“耳朵和尾巴好像不见了,你帮我看看。”
他的手同时得抓着衣服不掉下来,完全空不出手去,只往上倾了点,给人留出手可以伸进去的空隙。
所以他的意思是。
他主动把衣服打开,想让齐婴把手伸到他衣服里面摸他的尾巴还在不在。
齐婴额头上沁出了一点薄汗,连动也没有动。
李斯安看了眼四周,催促道:“你快点啊!”
齐婴:“你不能自己看吗?”
“我看不到啊。”他理所当然地说,“我就叫你帮我看看,很简单的事。”
一时呼吸变得艰难起来,但李斯安还在催促,半晌齐婴终于放弃对峙。
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伸进了他的黑衣服里,和衣服褶皱摩擦出轻微细碎的声音。
齐婴的手摸上了他脑袋,原本两只狐耳的位置空了,头发也变回了黑发时的样子。
“不见了。”
“那尾巴呢?”李斯安稍稍扭过头来,想往后看。
齐婴:“我帮你举着衣服,你自己看。”
说完那句,见李斯安没有什么反应,齐婴又补充道:“可以吗?”
李斯安:“嗯,你顺手之劳的事,却要让我多此一劳。”
齐婴的手只好朝下摸去,脸色瞧着也没什么太大变化,但微抿的唇角暴露出了主人的紧张。
即使那只手非常想保持绅士,贴着衣服一侧滑下去,李斯安身后还是明显顶起了一双手的弧度。
因为怕碰到什么不妙的地方。
那九条蓬松的大尾巴已经不见了。
齐婴松了口气,说:“不见了,你可以把衣服放下来了。”
就在那时,一条毛绒绒的、软骨似的小东西穿过齐婴放松垂下的指缝,挤了进来。
那只柔软的小尾巴钻入齐婴掌心里。
齐婴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手掌却不由贴紧了,底下绒毛泛出令人心惊的触感。
李斯安忽然短促地叫了一声。
因为齐婴的手掌圈住他的尾巴,握在掌心里滑动。
他头顶的衣服滑了下去,身体没有支撑点,直直朝前倒了下去,肩前却碰到了一点坚硬的肌肉。
齐婴的双手箍紧了李斯安,不叫他完全掉下去。
他下巴就倒在齐婴的肩上。
他手指有点哆嗦地往后,抓住了齐婴按在他尾巴的手掌,那双手还在野蛮地揪着他一截小尾巴,反复用掌心刺激磨蹭。
“可以了……我知道我尾巴还在了。”
他几乎说不出话来,紧紧攀着齐婴的手臂。
齐婴下巴贴着他有些瘫软的耳朵:“你把衣服打开,是想让我摸你的尾巴,对吧。”
李斯安的手指费力地穿了进去,护住了变得短成一小节的尾巴根,齐婴的手掌就贴在他的手背上,像是被逗出了气,圈着他的手指绕着他的尾巴打转。
李斯安费了很大的劲,才将尾巴的控制权夺了回来,步伐显得有些踉跄。
他低嘶了声,眼尾还带着被冒犯的微红,略有些恼地瞧人,但是否认的话也说不出来,但眼底已经被烫到了。
适时,舟棚里响起魏平临一声带着强烈哭腔的惨叫:“不要在我的船上做这种事!!!”
李斯安后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