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则远再次搬出了苏贵妃,提醒淳文帝,自己母妃此前遭遇的危险。
他母妃都险些受伤,严重的话甚至可能会丢了性命,父皇怎么能因为对段则行的一时心软就不再追究此事呢?
必须要查,这口黑锅,必须要牢牢地扣在段则行的头上。
段则远的提醒果然是有效的,淳文帝方才那稍稍向段则行倾斜的理智,又一下被拉了回来。
任何事情,都没有苏贵妃的安危重要。
只是,事到如今,这件事,该如何继续查下去?
此时淳文帝心中莫名生出了一种感觉,让他有些没法继续对段则行再审下去。
段则远最擅察言观色,
一开始的沉默不插话,到现在的主动开口,全都卡在了最恰当的时候。
现在,他看出了淳文帝对段则行的态度产生了微妙的变化,他便决定主动替父皇把台阶搭好。
段则远看向段则行,面上挂着在段则行看来十分假惺惺的关切。
“皇兄,你不要怪父皇,父皇也只是关心母妃罢了。
而且,那个内侍的确是皇兄的心腹,父皇便是多问几句,也是人之常情,清者自清,若是皇兄没有做过,父皇定然不会冤枉了你。”
段则行扯了扯唇,根本不想开口搭理他。
段则远也不需要他开口,他又看向了淳文帝,开口建议:“父皇,既然那个内侍已经自尽了,儿臣来审一审另外那名内侍,说不定他也知道一些内情。”
因为段则远的这一番提醒,众人的注意力,便重新落到了那个浑身是伤,气息微弱的有德身上。
淳文帝“嗯”了一声,同意了。
段则远当即就走到了有德的跟前,居高临下地睥睨着他,声音陡然一冷。
“多余的话不用本王再赘述了,现在有两条路摆在你面前,要么,老老实实地把你知道的说出来,本王还能念在你主动坦白的情面上替你向父皇求情,饶你一条狗命。
如果你继续冥顽不灵,蓄意包庇,那你便做好生不如死的准备!想来,聪明人都知道该怎么选。”
有德发出一声声低低的呻.吟,看起来痛苦极了。
他听了段则远的话,艰难地睁开了眼睛,缓缓吐出一句话来。
“奴,奴才,什么都不知道,请,请齐王饶命……”
段则远循循善诱,“你跟有禄不是时时刻刻都待在一处吗?你仔细回想,他最近都接触了些什么外人?”
有德眉头微微蹙起,像是在努力回想。
但最后,他却是依旧摇头,“奴才与有禄时时都伺候在我们殿下身边,没,没有发现他跟什么外人接触过。
奴才所言,句句属实,还,还请齐王明察!”
“那他有没有在你面前流露过什么异常的行为和表现?”
有德的神色微微一顿,这才开口否认,“没有。”
段则远却是将他方才那略微的停顿迟疑都尽收眼底。
他的声音顿时染上了几分危险的意味,“当真没有?你可知道在本王和皇上面前撒谎的下场?”
“奴,奴才……”
他嗫嚅起来,那副神色,俨然就是一副有所隐瞒的模样。
淳文帝见此,眸色愈深了几分。
他直接沉声开口,“既然不想说,那就把他舌头拔了!再给他行剐刑!给他灌些参汤,不要让他那么轻易地死了。”
这番话一出,众嫔妃当场就禁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寒颤。
这刑罚,实在是太过骇人了。
紧接着,众人就嗅到了空气中飘来一股尿骚味。
他直接吓尿了。
知道自己即将遭遇这么严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