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岚毕竟是真三岁,随便一哄就开心地吃了藕夹,不再提喝酒的事儿。
可陆远山却说啥也不干,任由王秀兰怎么哄都说不下,非要喝大家嘴里说的甜甜酒。
最后还是陆蕙无奈一笑,倒了一杯递给他,软糯糯的跟王秀兰说:
“娘,让爹喝吧,这个酒没什么劲儿的,喝了也不碍事儿。”
罗老太也附和着:“老三如今也没吃药了,喝点这个米酒不怕的,今儿高兴,他想喝就让他喝吧。”
见俩人都这么说,王秀兰自然不好再坚持,笑着点头应好。
吃着小酥肉和藕夹还有花生米,大家喝了几轮酒后,陆蕙便招呼着涮菜。
“锅里的肉吃的差不多了,藕夹和小酥肉也没了,咱们涮菜吧。”
陆瑾挨着长条凳坐,很是麻利的把陆蕙最想吃的那簸箕白菜和豌豆尖拿了上来。
陆蕙朝着哥哥盈盈一笑,好似在说:大哥果然懂我。
嫩嫩的豌豆尖很快就被夹着下入锅内,泥炉子里的炭红亮亮的,不过片刻功夫,锅里就沸腾了起来。
罗老太微微俯身,亲自夹了第一筷子烫软的豌豆尖放到了陆蕙的碗里,宠溺地笑道:
“你呀,眼睛都快粘锅上了,快吃吧,快吃吧。”
“谢谢奶,嘿嘿。”陆蕙道了谢,就迫不及待地夹了豌豆尖,胡乱地吹了两下便放到了嘴里。
是久违的味道没错了!
鲜嫩又清脆,一嚼便满口都是浓郁的豌豆尖特有的香气。
小姑娘笑的眉眼弯弯,招呼大家一起吃:“别愣着啊,我有一箱子豌豆尖呢,吃完再去割一波来涮就好!
你们别舍不得吃啊,都尝尝,尝尝呀。”
豌豆尖这东西看着有半簸箕,但一烫就快速的缩水,一人一筷子就基本没了。
王秀兰见状,又去割了一簸箕豌豆尖清洗后拿来,她浅笑着跟陆蕙说:
“你喜欢吃,赶明儿让你大哥再做个箱子,咱们再种一波。”
陆蕙点点头,看着胡梅说;“嗯,二伯母,一会儿你走的时候,我给你装点豌豆,你回去了也可以种起来。”
“好呀,这个豌豆尖嫩嫩的,我很喜欢呢。”
说着话,胡梅又把王秀兰拿来的豌豆尖都下到了锅里。
就这样大家一起聊着天,喝着酒,涮着菜,直到亥时过才舍得散场。
陆江喝的有些醉醺醺,整个人都搭在陆洋身上,软趴趴地挪不动脚。
陆远石没好气的给大儿子来了一巴掌,嘴里叹着道:
“这酒量出去了可别说是我陆远石的儿子,太丢人了,二两酒就喝成这样,唉...”
陆洋心里一喜,嘿嘿,终于挨打的不是我!
结果这还没喜完呢,背上也挨了一巴掌,陆远石嫌弃地说:“你笑啥呢,赶紧走啊!”
陆洋噘着嘴:“哦”了一声,扶着陆江出了小屋的门。
送走了二房的人,关好了院门,陆蕙和王秀兰得把碗筷那些都收拾好,才能洗漱去休息。
罗老太今儿喝了白酒还喝了米酒,所以还没散场的时候就去睡了。
陆瑾则要收拾小屋的桌椅板凳和灭了火塘里的火,再把炭加到炭盆里送到大家的房间去暖屋子。
而喝了酒的陆远山此时却兴奋的前后跟着母女俩人,一口一个媳妇,一口一个闺女地叫着,毫无困意。
陆蕙皱了皱眉,拉过王秀兰轻声问道:“娘,我爹..我爹他以前喝了酒也这样吗?”
王秀兰看了一眼陆远山,轻轻地摇了摇头:“你爹很少喝酒,我也是第一次见他这样。”
得,喝醉的方式千万种,陆远山应该是属于兴奋那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