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托面色冷峻,在他看来,一百余步的胶水是肯定挡不住大清军雷霆一击的。
“喳!大将军,您就瞧好吧!”
佟图赖轰然领命,手中长刀一招,顾谓佟国恩等正黄旗将佐,大喝道:“儿郎们,跟本将去杀光那些卑贱的汉狗。”
“喳!”
早有准备的正黄旗汉军,持弓举铳,排着整齐的队列,向胶莱河西岸缓缓逼了过去。
“开炮!”
正红旗汉军统领金砺大手一挥。
七门架设在河滩处的六百斤小炮被依次点燃,开始了第一轮试射。
一枚枚炮子呼啸着向胶莱河东岸的靖北军防线砸了过去。
由于是试射,而且这些小炮的性能也各有差异,只有一枚炮子砸中了靖北军的寨墙,其余的不是落在滚滚的胶莱河中,溅起冲天的水柱,就是砸在对岸的河滩上。
“重新装弹,加填药子。”
金砺眉头一皱,再度下达了攻击的军令。
“喳!”
数十个汉军炮手,不迭地点头领命,他们虽然不曾专业的训练过,但是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吧,孔有德在沈阳操练炮兵,他们也是看过的。
几个炮手,卖力地将炮膛清空,然后加填药子和炮子,再往药池中倒入火药,连接上火绳。
操炮手重重地挥下手中的火把,七枚炮子应声轰出了炮管,带着凄厉的呼啸声,砸向了靖北军的寨墙。
几轮射击之后,那些炮手们越打越娴熟,炮子的命中率也大了许多。
“嘭,嘭,嘭。”
清军阵中火炮的轰鸣声不绝于耳,不断地有铁弹砸中寨墙,甚至有一枚铁弹击中明军军寨的望楼。
“开炮,开炮,开炮。”
靖北军的寨墙在清军炮火的洗礼下被砸的土木齐飞,碎石四溅。
在胶水西岸布防的靖北军,根本不敢还手,因为他们的箭矢根本射不中对面的那些炮手,这会一个个缩在墙垛后面,躲避那些不断落下的炮子。
“火铳手压制明贼的寨墙,佟国恩你带着人抢修浮桥,今天咱们就要一举渡过胶莱河,杀光那些可恶的南蛮子。”
佟图赖也是打老了仗的人了,眼见明军不敢动弹,断然下达了全军进攻的军令。
两个牛录的汉军火铳兵列队而出,他们皆是跟随过乌真超哈习练过火铳兵战法的老卒了,对于三段式射击法,他们也甚是娴熟。
虽然没有辅兵帮助装填弹药,但是进退之间,却很有章法。
开火之后,胶莱河西岸顿时弥漫起一股股呛人的硝烟,一枚枚铅弹如同雨点般打在靖北军的墙垛上,那密集的火力压制的守墙的靖北军根本不敢抬头。
“快架设浮桥!”
佟国恩是佟图赖的族侄,这些年在辽东东征西讨,也是颇知兵事,眼见已方的火力覆盖了明军的寨墙,断然下达了攻击的军令。
不得不说这个时代的满洲兵是整个东亚最强的军队,他们根本不在乎这严寒的天气。
一千余正黄旗汉军在收到进攻的军令后就卸下了身上的棉甲,扛着一根根圆木和一面面门板就踏进了冰冷的河水之中。
搭建浮桥主要是依靠小船拼接,但是对面的明贼早就将河中的船只搜罗的干干净净,但这难不住佟国恩,左右这河面宽不过三十丈,而且那些无胆的明贼在已方的火力下,根本不敢还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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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又一个的汉军旗将手中的圆木重重地插入水中,然后拼命地用木锤敲打起来,一个个木桩很快在胶水和西岸的浅水区铺设开来,后续的汉军则两一面面门板往木桩上平铺,形成了一座简易的桥头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