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玉琳说着话,便顺着甘棠的手背抚过,将手探入了她袖中。
甘棠面色不变,好似信口闲谈一般对安玉琳道:“督主大人,如今真是什么话都不避讳,什么逾矩的事都干得出来了。”
安玉琳见甘棠不为所动,心中却生出一股凉意来,他收回手道:“我不是说过,不会再骗阿棠了吗?”
“是吗?可惜我半点都不记得了。倒是督主大人,还真是坚守诺言的翩翩君子了?”
见安玉琳又提起那晚的事情,甘棠还是怒气难抑,刺了他一句。
“我不是什么君子,只是一见阿棠,便起了心魔,旁的事都顾及不得了。”
果然,安玉琳暗想甘棠面对自己时,总还是不能将情绪收放自如的。只是,她如此忍耐,难道是为了要取他的性命吗?
“督主的话倒是说得好听,既然如此,这点儿小忙应该不会不帮吧?”
甘棠抬手又给安玉琳斟满了一杯花露,来日方长,这局棋还有得下呢。
“我又怎么会忍心违背阿棠的意愿,自然是要将事情办得妥妥帖帖的。”
安玉琳又饮下一杯花露,道:“不过,阿棠就想拿一瓶花露打发我?”
“当然不是,还有这个……”
甘棠倾身吻上安玉琳,舌尖划过安玉琳的唇瓣,安玉琳震惊之下完全僵在原地。
“花露味道果然香甜,应该说,不愧是我的手艺。不知道,督主大人满意否?”
望着甘棠近在咫尺的笑靥,安玉琳回过神来,一把揽过甘棠重重吻了下去。
甘棠垂在身侧的手,在袖中紧紧攥成拳头,但在安玉琳探入袖中抓住她一只手腕时,她自然地松开了手,与安玉琳十指相扣。
这个吻持续时间不久,安玉琳便恢复了理智,他放开甘棠,退后一步道:“阿棠,你不用……到这一步。”你虽然还看不清自己的真心,但我总归是不忍伤你的。
顿了顿,安玉琳又道:“阿棠若有气,尽管打骂于我,只是不要如此作践自己。”
“我的诚意,想必督主已经……感受到了,至于相不相信,端看督主自己如何选择。
本官还有公务要处理,恕不远送了。”
安玉琳静立半晌,才缓声道:“吏部的事情,我会处理好,阿棠大病初愈,也不要过于劳累才是。”
待安玉琳离去,甘棠才到窗边坐下,满目春色,却难掩眸中凉意。
安玉琳,你的目的,如今不是已经达到了吗?这么惊诧、悲伤又是做什么?
不管是真心也好,假意也罢,她从未受过那样欺负,绝不可能善罢甘休。
安玉琳,是她控制朝局的一枚重要棋子。从前是她太优柔寡断了,其实用自己来控制对方,才是最便捷的方式。就让这枚棋子物尽其用,然后……
从望鹤殿出来的安玉琳,目不斜视,一路匆匆,直接回了司礼监。
冬早久在安玉琳身边伺候,一见之下,便知他是在强压怒气。好在,他这里还有些新报上来的消息,想必可以转移些注意。
“干爹,下面回报说,那日戏楼中自裁的伙计,应是平州人事。”
“平州?”安玉琳皱了皱眉道:“平州不是寿王藩地所在之处吗?他会有这个胆子?叫下面继续追查,当然寿王那里也要盯紧些。”
冬早垂首应是,又禀报道:“底下查到是姚直将吏部的消息透露给了花重锦,想必今日花重锦到望鹤殿,也是为了新科用人之事。
另者,陛下适才忽然下旨,叫吏部行文将李彦斌调往江南市舶提举司接任提举一职,并监理江南造船厂,不知其中是何缘故。”
“既然叫姚直入了吏部,他会通风报信也是意料中事,看紧些便是。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