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书:儿臣文修万死叩呈父皇,甘棠与玄思渐长,府中便有儿臣欲赐婚二人之流言,儿臣实恐他二人不明身份铸成大错,故请允告知二人实情。儿臣叩首再拜,儿臣深感命之将至,时日无多,父皇泽被万民,实为万民之君父,请父皇以君父之仁容宥甘棠。儿臣拜请圣躬安康。
旧信上是先宣王的字迹,甘棠用力闭了闭眼睛,心中五味杂陈。
不知过了多久,烛花爆开的噼啪声,打破了一室的宁静。电光火石之间,甘棠想明白了其中利害。皇帝当初为了遮掩自己君夺臣妻的丑事,将甘将军夫妇灭口,连带害死了玉关城一城人的性命。如今怎么可能改了秉性?看来还是要对自己动手了,也好。
甘棠整了整表情,装出一副欣喜的神色上前叩首道:“奴婢谨遵圣意。”
听到这话,宣王脸上露出欣慰之色:“好,好,甘棠姑姑放心去。大朝会后,孤就回封地,绝不乱走。”也许皇爷爷要认回甘棠姑姑,或者留姑姑在宫中伴驾也未可知。
甘棠心道,玄思笃信圣人之言,以君子之心待人,若真卷入朝堂争斗,恐怕会遭大难。不过先宣王治理封地有道,她又着意选了人才相辅,只要玄思能回封地,做个富贵闲王不成问题。
安玉琳也不知道密旨上写了些什么,听二人的对话也是一头雾水。难不成皇上认为甘棠狐媚惑主,要除掉她?那宣王不可能是这种反应。安玉琳掌管东厂以来,第一次碰见如此琢磨不透的事情。
宣王一定不能留在京城了,甘棠心中已有决断,她起身拿起桌上的腰牌,装着几分喜悦之色对安玉琳道:“陛下密宣奴婢入宫,恐怕要麻烦督主大人了。”
“为皇上、王爷办差,是奴婢分内之事。王爷,奴婢这就带甘棠姑姑走了。”
“慢着,”宣王起身从腰上解下一块玉佩,递给安玉琳,“旁人的打赏,孤已经着人安排了。你是皇爷爷近臣,想必等闲东西也入不了眼。这块玉佩是玉胚打磨而成,上面的竹林并非雕刻,而是玉石自然形成的纹路。也算是个奇物,你拿去赏玩吧。”
安玉琳推拒道:“天赐奇物给王爷,奴婢万不敢领受。”
“孤送出的东西,没有收回的道理。只是有一样,甘棠姑姑从未入过宫,难保没有行差踏错,还望安公公照拂一二。”
“陛下关爱王爷,甘棠姑姑代王爷进宫,旁人总得给几分脸面。未免王爷忧心,这玉佩,奴婢就愧领了。”
二人拜别王爷,出来就见井仪托着一个锦盒站在阶下。
甘棠走过去,接过锦盒,对一旁的行止说道:“我交代你的事,你要办好。”
行止跪倒在地,双手伏到地面,回道:“奴婢披肝沥胆,不敢有负重托。”
甘棠微微颔首,又道:“王爷的风寒又反复了,我要进城一趟。我不在的时候,各人行事都听行止的安排。”
院中众人皆称遵命,甘棠便托着锦盒跟随安玉琳离开了。
出了寺门,安玉琳扶甘棠上了自己的马车,众人视而不见,没有一个敢多嘴的。二人在安玉琳的马车中相对落座,车轮缓缓转动,车队启程了。
“奴婢刚才闻知督主大人名讳,便觉得有一宝物,十分适合督主。还请督主一观。”甘棠双手托着锦盒,递到安玉琳身前。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