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南晰就跟着衣衣去了东边那几个,她已经注意了一段时间的村落。
村落比漠北城还要靠北,在走数里就是茫茫的戈壁沙漠,常年干旱缺水,可耕种的土地面积也少。
村里的村民虽然一直有搬迁的打算,可一是祖祖辈辈都生活在此处,二是大齐国开国以来定了法规,村民搬迁少不得要向当地的县令上报,并交上一笔迁徙银子,等到了搬迁的地方,又要向那里的县令交上一笔落户银子。
若是能碰见清廉为民着想的好官还好,要不然攒上半辈子,也攒不够那些银子。
这些百姓本就生活贫苦,又没有土地,每年能上交完赋税就很不容易了,吃不饱,也穿不暖,更谈何攒下银子,呆在这里至少还有祖辈留下的遮挡风雨的屋子。
久而久之,村里也就没人再提搬迁的事儿了,还好东面靠近昆仑山脉,有本事的年轻人就到山里打猎,又或者遇见像衣衣这样的江湖郎中来收购些草药,够一家人吃喝罢了。
“衣衣来啦,今年你王大嫂我家啊,可是丰收,你也知道我那几个孩子最是机灵不过,瞧,提着一大箩筐呢。”
“欸,衣衣,你这次怎么还带个小姑娘来呀?长得可真俊俏,可曾许了人家呀!”
刚进村子,热情的村民就向衣衣招手,衣衣在这儿住的时间久,和这些村民也打得熟络,便微笑着回应,时不时的回两句,到也和谐。
有人问起她身后的南晰,衣衣就说是自家表妹,来投奔于她,那些村民也没什么怀疑,南晰环顾四周,便知道自己的猜测八九不离十。
这些村民看起来并不贫苦,虽然身上还是些粗布麻衣,可面上都十分有精神,笑容多,也不像是吃不饱,穿不暖的样子。
称着草药,远远看见,有几个光着半条臂膀的年轻男人,从村东头走来,等走近南晰,悄悄的撇了一眼,几个年轻男子显然是练家子,手里还提着几条山中的野味,有几个妇人看见那些男人就迎了上去的,似乎是数落了几句,进了院子中就再也瞧不见。
南晰暗叹一声,几个男人手中的大刀看起来十分的眼熟。
收购完草药,村民又热情的招呼着留下吃饭,衣衣推脱说家里还有病人,要早些回去,又说草药在放久了容易坏掉才算脱了身。
心情却说不上有多好,如今她验证的得到证实,那长刀无论款式外形,同那来讨要银子的山贼一模一样。
当初山贼估计经过专门训练,与他们交流时,用的都是官话,如今来这村子,这些人说的虽然是当地的方言,可南晰说官话那些人也能听懂,时不时还能用标准的官话回接一两句。
事实摆在面前,这村民即便不是那群山贼,也和那群山贼有联系。
毕竟那山贼秋收,农忙之时不会出来,到了这冬季,地里出不了东西才会出来抢劫,她早该就有所察觉的。
那么一大笔银子,这些村民就算是再大手大脚一时也花不完,或许是与“当官的”签了所谓的协议,村民行为处事,破绽很大。
不说别的村中人人都盖的大瓦房,其实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说起协议这东西,似乎也能拿来做证据,既然是协议,那应当这些村民手中有一份儿,太守那边应该也有一份。
“怎么样?你们这两天去城中可打听回来什么有用消息没有?”
接过宋子渊递过来的破碗南晰有些哭笑不得的开口。
“别提了,这两天我在乞丐堆里一直待在太守府不远处,也没见到什么可疑的人,太守似乎也打定主意,这几日都不出门,晚上我和竹先生轮流守着,看起来也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就是与那管家见面的次数,两只手都能说出来。就算见了面,也没说两句话。”
“太守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