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风高月杀人放火时,这话倒没有错,只不过顾南晰却不是来杀人的,以她这种三脚猫的功夫,逃跑都够呛,还上赶着到人家房顶上偷听,按以往来说这么危险且没保障的行动,她考虑都不会考虑一下,不过今天有师傅和宋子渊在,这件事的可行性就大很多。
不同于她和师傅,宋子渊大底是干多了这种偷鸡摸狗的事,轻车熟路的就找到了太守书房,掀开枚瓦片,引着他们向屋内望去。
原本他们计划去书房,又或者其它地方暗中查探,说不定能找到有用的线索。
谁知道来时正巧看见太守府管家毕恭毕敬迎着个中年男子进府去了,这个时辰大道上都黑灯瞎火的,怎么看怎么有问题。
那人打扮说不上富贵但也得体,却不知有什么身份,值得太守府管家毕恭毕敬的伺候。
三人对视一眼便轻巧的跟了上去,如今,就到了这太守书房的屋顶。
“王大人,你可让我好等。”
两人拱手拜过,太守满脸讨好,略微躬着身,一路引对方坐到上位。
“太守大人客气了,小人不过小小一管家,当不起大人二字。”
中年男子摆了摆手,却没有拒绝径直坐到了上位,还悠闲自得的喝了口茶。
“哪里哪里,不知,”太守就立在这位自称管家的中年男子下首,言罢,指了指上面又接着说,“京里那位有何指示啊?”
“也没有别的,只是还是那几件罢了,”放下茶盏这位自称管家的男人摇了摇头,又朝太守招了招手,太守心领神会,附耳过去倾听,如此南晰他们就什么也听不见了。
“总之,就是这些,你也知道那位姑娘,对咱主子的意义,事儿办好了,你自然有你的荣华富贵,办不好也别怪咱主子无义,自己把罪责揽了,妻儿老小也还有活路。”
那男子又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望着摇曳的蜡烛,似有若无的轻叹一声接着说,
“先前你没领会主子的意思,又受了别人挑唆,办了这档子事,要不你就赶尽杀绝,不留活路,如今这不上不下的,也怪你自己。”
“大人明鉴,我确实下了死命令,谁知道两人命大逃进山里去了,不过这寒冬腊月,男的又受了重伤,活不了多久,这几日我也叫人进山搜过,但一点踪迹都没找着,实在是心焦的很。”
太手紧紧攥着双手,耷拉着脑袋,看不见表情。
“话是这么个理,可既然没找见尸体,那就算不得数,那两位可不是好惹的,死了尚有大堆尾巴要扫干净,如今这处境,你自求多福吧!我不过是个下人,做不了主子的主,但我家主子让我也给您捎了句话,说当年太守有选择的机会,如今就一路走到黑,也别奢望还有别的法子了。”
此话一毕,太守像是终于坚持不住了,软软的摊在地上,没了动静,那男人也没有多说别的,掸了掸衣袖又走了出去,下人早得了吩咐,领着那人到客房住下。
南晰知道这事儿果然不简单,这管家和太守言语之间,措辞严谨要紧的线索没有透出分毫,想来也是个聪明的。
待着也得不到什么线索,眼看天就要大亮,三人撤出太守府到了一个安静的角落。
“如何?要我说直接把那男人捆了,严刑拷打总能问出一二。”宋子渊直性子的说。
“那管家看起来不像是个贪生怕死的,贸然出击打草惊蛇不说,现在我们也没有时间,和地方审问对方。”
摇了摇头,南晰不赞同宋子渊的想法,年后京城的钦差已经上路,再过一个月就能到。
反观他们这边却一直没什么进展,主要是没有什么实质的证据,那管家的意思,他家主人在上京,那和朝廷估计也有关联,贸然抓了太守不说能不能把幕后之人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