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达的迹象。
“我不喜欢被蒙在鼓里。”于可远点点头,“你能这样坦率地讲出来,说明我没看错人。先去忙吧。”
钱景欢喜地回到自己的桌案上,开始奋笔疾书地工作起来。
而其他编修们,这时是又惊又气,惊讶于钱景的胆大妄为,气愤于自己的错失良机。
但官场就是如此,机会往往转瞬而逝。
很快就有第二只出头鸟过来献殷勤了。
但他的待遇可没有钱景那样好。
这人叫张余德,原是个本本分分的修撰,不知起了那股妖风,来到于可远身旁便小声问道:“大人,您可知其他大人为何对您这般态度?”
开头都错了,后面答得再对,这人也不能用。
什么叫其他大人对我这般态度?其他大人怎么着我了?没有的事,可不能瞎编乱造!
“什么态度?”
“就,就是……”
张余德似乎发现了自己言语上的疏忽,吭哧半天。
在于可远的目光逼视下,他终于吞吞吐吐的道:“大人,其实这件事我昨天就有所耳闻了,也不知是哪位大人在翰林院放出消息,说因为您的缘故,吏部那头才让新科进士优先补提官员实缺,不用到翰林院就能直接去地方上担任实权官职,导致翰林院候补的穷京官们再次扑空。所以嘉靖三十四年、嘉靖三十七年和嘉靖四十年的进士翰林们都不乐意了,一个个叫嚷着……叫嚷着……”
于可远似笑非笑着:“叫嚷着什么?是不是叫嚷着要我好看啊?”
张余德点头,一副煞有其事的样子,“是,是呢!他们都说,自己苦巴巴瞪了好些年,没功劳也有苦劳,凭什么让您三言两语就给毁了?还说都是因为您太过出风头,导致上头的人觉得这一科进士都比往年的好。大人,您背后有高阁老照应着,真该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简直放肆!”
于可远怒拍桌案。
张余德仍不自知,在那幸灾乐祸道:“是呢,真是放肆啊!”
“说你呢!跪下!”于可远怒目瞪向张余德。
张余德怔愣了半天。
“跪下!”
于可远声音虽然不高,但那压力十足的样子,却彻底震慑住了他。
张余德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下官,下官不知哪里做错了事……按《大明律》,就算下官犯了错,没有明确处置前,也是不必下跪的。”
“是吗?那我告诉你一个道理,一个枪打出头鸟的道理,你再自己决定跪或不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