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河堤里立着,被岐惠王的亲兵挖出来的,百姓们正在围观。”
“发难了,没想到是这个路数……”于可远喃喃道。
俞咨皋一脸忧愁:“应该不止这个路数。”
三习。
朱翊钧。
“翊”字中有二习,钧字中有一习,这说的便是朱翊钧。
说朱翊钧三十余年荒废朝政,贪婪无度,酒色财气无一不爱,明朝亡国便因他而起。
若是当世之人,看到这段话还要怀疑一番其真伪,但对于穿越而来的于可远来说,这是再真实不过的记载。
他首先怀疑的便是这个朝代有其他穿越者。
但想想也不可能,真有穿越者,民间乃至朝廷应该听闻过他的事迹,历史也不可能毫无变化。
莫非真有能够未卜先知的人?
“不是想这些事的时候……”于可远镇定下来,开始思考解决之道。
“这些还不是最要命的。”俞咨皋手心都是汗,直言道:“尤其是万事不理余三十这句话,现在已经有不少百姓往皇上身上攀扯,何况这石碑又是和尚们读出来的,就说是皇上修道修入魔,上天惩之!如今王妃已经派人围住了那石碑,不准任何人靠近,但流言是止不住的。”
“大势所趋,有些事本不是一时就能办好的。但有一条不能改变,我大明的江山社稷,王
。爷是皇储,接下来王妃怀里抱着的世子是皇储。念在这一条,他们想靠些危言耸听的话来颠倒是非,使阴阳倒悬,注定是妄想!”海瑞铿锵有力地喊道。
这话一说,不止俞咨皋,就连海瑞也肃然起来。
海瑞虽然为人过于刚烈,不爱听人劝见,但他对朝廷对皇上的忠诚,更是无人可比。他这份忠心,可以说胜过朝廷中的绝大多数人。
于可远扪心自问,他对明朝的归属感并不强烈,所为无非是自身利益。
这一点上,他由衷敬佩海瑞。
对海瑞其人,俞咨皋和于可远包括这时没在的高拱张居正都心存着几分敬重,知道他虽然是个举人,却往往能往大处想,坚持心中正义,而且见识过人。
这时见他这般行为,这几句慷慨陈词,就知道他又要有什么惊人之语了,不觉都抬起头,望向他。
海瑞正颜望着他们:“可远的意思我都明白,念着这一条,你说的对但也不对。王爷是皇储,世子是皇储,也就是将来的皇上。大明朝所有的百姓都是他们的子民,将来还会是世子的子民。哪有看着子民受难,君父却袖手旁观的!严嵩尚且知道爱惜自己家乡的百姓,从来不买分宜的田地,要给父老乡亲留个好名声,可远,俞大人,还有高阁老和张大人,难道连个严嵩也不如吗?”
于可远和俞咨皋这时对视了一眼,两人相视的目光中都同时显出了那种特有的惭愧又带些尴尬的神色。
海瑞不看他们,继续说道:“大明朝不是严家的大明朝,更不是他们底下那些贪官豪强们的大明朝,岐惠王虽然也姓朱,世受国恩俸禄,却也和皇权继承没有半分联系。他们可以愚弄百姓,拿万民当棋子,盘剥压榨,但王爷王妃,阁老,还有你们这些忠臣能臣,不能视若无睹。”ωωw.cascoo.net
“天地有正气!”俞咨皋激动地接言了,“刚峰兄的正论让咨皋惭愧。土地积弊在本朝已然难以挽回,但对那些无家可归的百姓,我们确实应该争一分是一分。民心不可失!”
于可远这时深望了她一眼,接着转问海瑞:“刚峰兄,你在南平任教谕有些蔫了,你想想,怎么样才能让谣言止于智者,在土地问题上既不使百姓为难,还能让朝廷顺利度过这场危机?”
海瑞想了想:“我能做的也就一条,让朝廷下旨,派我到江西分宜做知县,由我做严嵩严世藩的父母官!我在来这里之前曾和太岳商议过,倒严这事要彻底,但也不能牵扯到忠心为国的那些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