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敢。”陈洪笑了一下,转向跟他的一个大太监:“他陆经是什么人?”然后两手拱得比头还高,“去稷山县,是奉了主子万岁爷的旨,一路护送世子和侧王妃,兼秘密调查严党贪污腐败一事,如今更牵连着朝鲜王国的事,万不能调回。”
卢东实望向
。陈洪:“既然是这样,陆经那头,总也该有些人手指使,一个人什么都劳动不开,这个道理,陈公公应该能理解。”
“呵呵。”陈洪笑意更浓了,“还是卢公公考虑得周到,正是作如是想,就在刚才,我已经秘密调遣了几个相当得力的锦衣卫,换老九和老十三回来。”
锦衣卫那些太保爷和卢东实都是目光一碰,似乎明白了他们难逃一劫。
随着某些锦衣卫的内奸被查出,向李氏朝鲜泄露国家机密的证据被坐实,就意味着北镇抚司即将迎来一场大洗牌。若依旧是陈洪和黄锦同时掌权,有黄锦护着,这事牵连不到十三太保身上,因为十三太保是完全忠诚于嘉靖帝的奴才,没有背叛的可能。
但现在,因着嘉靖帝要借住陈洪和徐阶之手铲除严世藩等贼心不死的官员,但还要保住严嵩,某些难以阐明的原因,只能暂时让黄锦退下来,黄锦手里的东厂和北镇抚司便遭了殃。
他们心里明镜一样,陈洪派遣的几个锦衣卫,一定是私下对他发誓效忠的,是忠诚的陈洪派。
眼看着手里面极重要的一张牌,转眼间就要落在敌人手里,卢东实何其愤慨,却也明白这是嘉靖暗自认可的。毕竟,在威胁大明王朝根基面前相比,区区十三太保实在过于微不足道了。
虽然如此,卢东实还是不愿看到这些难得忠诚的孩子受到无妄之灾,便对陈洪道:“陈公公安排得周密,咱家无话可说。但审十三太保是不是可以推迟一下,等老九和老十三回来?也免去审两次的麻烦。”
陈洪知道卢东实在求变,退而求其次,不再执着于十三个太保之位,虽然现在就能立时摘掉他们头顶的太保帽子,但这样做,未免将卢东实得罪死了,后面一些事便不好谈了。
黄锦虽然暂时不管事,仍然占着首席秉笔太监的位子,在司礼监很有能量,他还不能一手遮天。
“也好。”
十一位太保陆陆续续被押送了出去。
陈洪绷着脸,气氛变得相当严肃,问向卢东实:“除了抗击北边蒙古,兵部现在还能派出多少兵马?”
卢东实惊愕了一下,然后静默地应道:“除去守卫京城周边,以及防范边境的兵马,附近能抽调的不足五万。”
“五万……大概也够了。”
陈洪点点头,“分为两路,一路去稷山县,两万足够。一路去山东济南府,至少三万。”
“这是做什么?”卢东实轻声问。
“有人要叛国!”陈洪这话说得气势昂然,雷声阵阵,然后转出笑脸:“卢公公还是那般性急,咱家这样做,无非是防患于未然,敲打那些还未动贼心思,尚在犹豫的。未必真的到了舞刀弄枪那一步。”
卢东实将信将疑地点点头。
“派谁去领兵?”
“徐衷和徐梁。”
卢东实眼睛眯了一下,徐衷是徐阶的侄子,也是天津卫指挥佥事,官职不算太大,但手握重权。徐梁年少成名,是徐阶的义子,在兵部任员外郎。
将这样两个人派到稷山县和济南府,很难不让人联想,陈洪要靠这些兵马搞什么大动作。
但嘉靖已经将权力完全下放给他,如何安排他来做主,旁人置喙不得。当然,最终结果是好是坏,是功劳还是罪孽,也全由他陈洪一人担受。
“该收网了。”
陈洪那双眼,像是一头狼。
卢东实仍然沉默着,现在,他有一种云里雾里的感觉。
“这些事,是主子万岁爷下密诏吩咐咱家做的,所以,按照规矩,天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