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你知我知,卢公公,你明白我的意思。”陈洪眯着眼笑。
卢东实皱着眉,虽然是明知故问,还是问出了:“连石公公也不能讲?”
“石迁?”
陈洪仍然笑着,笑意中却带着一些嘲讽,忽然握住卢东实的手,“卢公公,我们关上门自说家话,现在这个情形,你和我都是站在干岸上的人,在坐席看人搭台唱戏,坐席就这么几个,何必再将不相干的人请进来?又何必给自己强披一身戏服,强撑着上台呢?现在,一切都还不晚。”
最后那句话说得格外语重心长。
卢东实
。心中凛然。
知道陈洪这是敲打和拉拢,也在暗示自己,若是依旧效忠于黄锦,攀在高拱那一脉,早晚也会沦落到石迁那个境地,身处危险的最中央,只能被人算计。cascoo.net
“我明白了。”
卢东实轻叹一声。
陈洪昂着头,“四宗会讲还没开始,咱们要做的都是准备工作,一旦结束,立刻抓人!”
卢东实问:“抓谁?”
陈洪做出神秘状,“这个,连咱家也不知道,更不敢妄自揣测,只听主子万岁爷的一句吩咐。但咱们做奴才的,在主子身边侍奉多年,虽不敢说揣摩圣心,做好万全准备还是应该的,所以,一切涉案涉事的人,全都要做好逮捕方案。”
卢东实大惊失色:“高阁老也要有方案?”
“说到底,高阁老去稷山县这一遭,若只是舞文弄墨,没人会为难他。他偏往南直隶去,去了南直隶不要紧,竟然要跟戚继光和俞大猷凑在一处,往徽州府绩溪县去,如此种种,皆是高阁老自己的选择,司礼监只能按照规矩办事。”
“这也是主子的意思?”
“卢公公,你照做就是。”
一句话,将卢东实怼的哑口无言。
他深谙陈洪此次所谋甚大。不仅想要将严党一网打尽,还要牵连想救胡宗宪的高拱等人。
他虽然担心,但想到之前黄锦和他谈的那些交心话,心中不由镇定了几分。
很多不知满足的人,最终都会摔得很惨。
朝局之所以能稳定,少不了徐阶和高拱的互相权衡,陈洪却想搞一家独大,这是嘉靖帝如何都不能接受的。但嘉靖仍然任命陈洪做这件事,是知道陈洪心最狠,做事也最狠,往往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不计后果,这样的人最适合在前头冲锋,也最适合背锅。
“都听陈公公的。”
卢东实将头低下,这一刻,他完全平静了。
……
徐阶、李春芳、杨博就在西苑内阁值房,从玉熙宫回值房步行也就一刻时间,但徐阶这一路走得相当慢,或许是想给自己留下足够的时间思考和权衡利弊,足走了两刻钟。
望着近在咫尺的大门,徐阶停住了脚步,望向杨博:“利弊福祸,在玉熙宫,当着皇上的面,大家都已经商议清楚了。杨大人,调兵遣将这块,就麻烦你了。”
“一切都好办。”杨博简短答了一句,“陈公公已经回司礼监拟旨,旨意不消片刻便会传到内阁,但我以为,派到稷山县的兵马还是太少,若那些人真的想要鱼死网破,两万兵马护不住世子和王妃,临时调度恐怕也来不及了。”
徐阶立刻登上石阶:“这事还是按照陈公公的意思办,一来,兵马派到稷山县更多是威慑,海外各国特使都在,儒释道三家大家也在,就算是乱臣贼子占了所谓的虚伪‘大义’,也不敢当着这些人的面威胁谋害一对手无寸铁的母子,不得人心,尤其不得文人墨客的心,我想,严世藩不会这样做,那几位藩王也不会蠢笨至此。”
杨博:“就依阁老的意思。”
一手牵着,一手搀着,徐阶和李春芳一直保持这个姿态进了值房,杨博微躬着腰跟在二人身后。
徐阶开始为这次简短但关乎一切的会议定下基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