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所求就很明显了。保下赵云安,或许可以促成杨大人倾斜向师相。一来,赵云安与戚继光和俞大猷交好,这两位将军随着东南大战,名气已然打响,可谓军中最有威望的
。人。保下赵云安,获得戚继光和俞大猷的好感便不难,以师相的手段,让兵部左侍郎弃暗投明,转入师相门下也是不难,如此一来,师相既得到军中的支持,也能得到杨大人的支持,可谓一举三得。”
高拱沉默了片刻,“赵云安和戚继光、俞大猷的关系这样好,他们都是胡宗宪的=带出来的人……将来清廉册一出,严党官员大受牵连,胡宗宪必定难保。到那时,这些人或许会反手,倒是埋下了隐患。”
于可远双目锃亮,“所以,将来倒严牵涉胡宗宪时,师相便要为国而保胡宗宪。”
“保胡宗宪?”高拱声音立刻拉长,声调也抬高了不少。
“四宗会讲是一次绝佳的机会。”于可远点头道。
高拱沉默得更久了,然后才慢慢道:“赵云安可保,但胡宗宪……此事从长计议,你切勿妄自行动。”
“是。”
于可远点头。
漫长的一夜,在高拱和于可远同时失眠中过去了。
今天上午,内阁就清廉册一事再次召开了会议。这回不仅是内阁,司礼监的五位大太监也都到齐了。
对于高拱来说,旨在转移百官视线并获得百官好感的战役中取得了一点小小的进展,但还没取得最终胜利。
“诸位大人。”陈洪先开始,“清廉册是你们向皇上提出的,已经过了有些时日,清廉册到底要不要搞,如何搞,今天诸位大人务必给咱家个回话,咱家也好向皇上回话。”
陈洪这话是指着高拱问的。虽然提出这个提议的是徐阶,谁让他和徐阶已经站在一个阵营里,即便不占理,他也只好以身份压人了。
“徐相。”高拱回答得似是而非,“我非常赞同清廉册这个主张,也完全认可有必要给出相应的限制措施。但我担心这是不是达到目的的正确途径。”
“这正是我们召开会议进行讨论的目的,肃清。”徐阶回答得相当果断,昨天计划落空,今天便不能向高拱发难,他决定光明正大地进行这场交锋,“而且这是内阁全体成员的决议,肃清,当时你也答应了。”
高拱并不意外自己的反对一件这么快就被漠视了,根本未经拖延——他只好心安理得地进入第二步计划。
“既然如此,徐阁老,”高拱说,“现在该讨论什么事?如何限制清廉册的使用?现在似乎不是时候,因为各方面的原因。”
徐阶摇摇头,“现在正是时候,限制措施必须与清廉册的运转机制同时进行,而不是滞后——这是常识。”
“不幸的是,阁老,”高拱固执地说,“此前数次会议都探讨过了,但是,怎么说呢……我们遇到了各种各样的困难。”
“有哪些困难?”陈洪询问。
“比如说,《大明律》上的,祖宗留下的东西不能轻易擅动。”高拱说。
幸亏仔细考虑过高拱可能会提出的问题,徐阶早已经准备好了对答,“这并不是什么问题,”徐阶轻松地说,“我已经同宗人府、翰林院和大理寺的一些同僚谈过,能够依托《大明律》另辟一条新的律法准则,不会与《大明律》相悖。”
高拱表现得愈发慌乱,实际内心稳重得一批,仍然坚持道:“还有棘手的问题。一旦开始起草清廉册,很多衙门都会受到影响,尤其要增设一大批官员专项负责。如今国库空虚……”
徐阶不等他说完就打断了他,“不,”徐阶坚定地道,“我想只要肯努力一下,现有的一些官员完全可以兼任这些职务。还有其他的吗?”
高拱终于露出了他的獠牙,“看来,徐相早已准备稳妥,决议立刻施行清廉册,统领百官之清廉,高拱佩服!”
这话一出,徐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