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也能办妥吧?”
“恐怕不能。”
楚彪等人的脸色有些难看。
“不过就是签个身契,怎么这样费劲?”另一个问道。
“齐官人毕竟是我们东阿的主簿,正九品官员,他们家选婢女,一定得是教养嬷嬷训练出来的,我妹妹还没经人教导,这个时候签身契,恐怕连五两银子都谈不上。”于可远慢声细语地回道。
“倒也是……大户人家规矩多着呢。”楚彪两眼一转,凑近于可远,语重心长道:“可远啊,你们家家境确实不太行,不是哥哥说你,反正也是卖女儿,卖到齐官人家里是卖,卖到人贩子手里也是卖。你妹妹姿色算是好的,若由我经手,至少能出二十两银子。但你母亲还要请教养嬷嬷,这是不少的开支,何必呢?听哥哥一句劝,抽空把你妹妹带出来,待事情成了定局,你母亲看到银子,也不会怪你的。”
于可远摆出纠结状。
看如今的吃食,就清楚他们已经钱财空空,不然也不会这般丧心病狂地让自己卖妹妹。这群人整日里偷鸡摸狗,想方设法敛财,没少让前身出钱,到头来没有落下一点好,反倒要害他家破人亡。
初时还纠结要不要对他们下死手,现在却坚定了。想到城门口的告示,以及这群人的胆大包天,脑海中便形成一个完整的计划。
“这事我听哥哥们的。”于可远回道。
“这才是我们的好兄弟!”楚彪搂着于可远的肩膀,笑得极大声。
于可远望向桌上的酒菜,“我出来时还没吃饭,哥哥们不介意我吃这一顿吧?”
这群人自忖能够从于可远手里拿到大把银子,区区饭菜怎会舍不得?
一个个热情如火,不断往于可远碗里夹菜。
吃得酒足饭饱过后,于可远轻叹一声,“往日这种酒菜,哥哥们决计是不会吃的,看来也不容易啊。”
“哎,”楚彪长叹一声,“最近闹寇患,我爹那边的门路也被断了,得不到银子,再加上运气不好,手里那些小钱都输出去了,实在没辙,不然定会弄些好酒菜招待兄弟你。”
“大家都很艰难。”于可远接过话,“我刚进城的时候看见告示了,东阿虽然遭到倭寇骚扰,但我们这边不沿海,所以来的并不多。他们抢了很多来往的商队,但因为身上干粮不多,又被官兵围住,过不了几日就得被饿死在山林。”
楚彪等人听见这话,双眼纷纷一亮。
“兄弟,你讲的都是真的?那群倭寇手里没粮食,但劫了很多商队?”
“没错,街上不少官兵都在议论这事呢,哥哥们竟不知道?”于可远反问道。
“咳,我们几个虽然在赌坊,但对这些事一向不感兴趣,也就没打听。”
短暂的沉默。
于可远见众人的眼神,就知道他们已经心动。这群人胆子极大,谋财害命的事都没少做,通倭敛财对他们来说不过是稍微冒险罢了。
果然,楚彪率先忍不住,挥手将几个女人屏退,然后小声道:“方子,你父亲是巡检,知道围剿那些寇患的士兵什么时候换班吧?”
被唤作方子的人答道:“每天寅时三刻。”
“能带几个弟兄过去吗?”
“能是能,但要是被我爹发现……”
“这有什么!明天让我爹同你爹做做思想功课,你爹那群手下都认识你,就算看到你带我们进去做什么,他们也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准备好粮食,我们去倭寇那狠狠敲诈一笔,也算是为国尽忠了,银子到手,还不是随我们享乐?”楚彪双眼放光。
在明朝,养寇自重的现象极多,尤其是像东阿这样的小城小县,不少官员就靠着养寇贪污来养家糊口,将寇患维持在不足以惊动省里的程度,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