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必然见血的争锋!
城墙之上的士卒军官们看得最清楚,要么失声惊呼要么惊愕屏息,眼看着冲突不可避免、两人即将血溅城墙,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墨绿色的身影轻盈地闪至二人之间,一左一右捏住了他们的手腕——
在此刻插入对决,几乎就等于硬吃下这冰火内力的合力一击!可来者却举重若轻,一勾一带就分开了二人,如风拂柳絮,柔和又不容抗拒。
沐凤阳落在一旁的城墙上,抬头一望顿时傻眼,那简直是拆家狗子碰见主人回家,再也不敢动手:“督卫!”
戚忍冬则被掀了一个跟头,在空中翻身卸力后才站稳,他相当狼狈地后退几步,心中顿生恼怒——比起被这样拨开,戚忍冬宁愿被一掌击飞或者折断手臂,不错,他知道来人是手下留情,但这反而让他产生了被戏弄的愤懑,怎么,和拨蛐蛐一样,故意让我出丑么?
可还没等戚忍冬想出什么挽尊破局的方法,来人就已经悄无声息地靠了过来,他的动作太快太轻了,甚至不给少年看清楚面目的机会,紧接着一股锐意便如寒潮般,在这方寸之地炸裂开来!
这一刻,戚忍冬的后背汗毛倒竖,他清清楚楚地感应到了致命的危机,就好似蝼蚁遇到雪崩,幼芽直面冰雹,无法逃避、不能忤逆、那生死之间的恐怖几乎要把人的魂灵撕裂。
与生俱来的求生欲在此刻激发了戚忍冬最后的坚韧,无助与惶恐竟生出了暴怒和不屈,他不愿意服输,那么就索性以死相博!
随着一声怒吼,戚忍冬终于刺出了手中的唐障刀,他的内力与血液几乎要一同沸腾起来,在浑身上下翻滚咆哮——
戚忍冬在此刻突破了,他终于突破了《玄序令》的第三重“万物沉寂”,转而摸到了第四重的门槛,“绝处逢生”!
翻涌的内力随着刀刃一同倾泻而出,这是极锋锐的力量,在刺向对手的同时也割裂自身,但戚忍冬已经完全不在乎了,他脑中唯有拼死相搏的决绝,不过这少年却又是幸运的,因为他的对手是这世上最好的老师。
缪宣在侧身避让的同时单手捏住障刀刀锋,他周身的内力浑厚绵长,在寒冰内息奔涌倾泻的那一瞬间化解了少年的进攻。紧接着,缪宣轻巧地夺过障刀,同时旋身托住少年的后心,在戚忍冬的内息混乱空虚之间注入内力,反过来引导起他的内力循环。
这场真正意义上的教学战斗在短短几个呼吸内就完成了,直到缪宣把戚忍冬搁在墙垛上时,少年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赚了半个突破。
直到此时,戚忍冬错愕地望着来者,才终于看清楚了他的模样,这是一位面目含笑的男人,颀长挺拔,却只穿着单薄的曳撒,仿佛感受不到辽东的寒风,乌发在脑后简单地束好,大约是因为连日赶路,鬓边还有碎发,他的眼尾微微地上挑,随着微笑而描出细细的纹路。
这个男人应当不年轻了,但绝不会令人联想到衰老,他的温和之中包含着某种沉静的宽容,令人不由自主地就升起好感来。
太奇怪了,戚忍冬想,这样一个人怎么会是锦衣卫呢?
而这个人竟然还在指点他:“你现在只领悟了第四重的‘绝处’,后半段‘逢生’还需要慢慢打磨,而这些都是寻常比斗无法弥补,必须要入世历练才行。”
戚忍冬下意识地反问道:“这怎么——你练过《玄序令》?!”
缪宣倒转障刀,把刀柄放入少年的手心:“不,但我陪你父亲练过。”
戚忍冬懵懵地抓紧了刀,按理说被夺走武器是他的奇耻大辱,但在这个男人面前,他却一点都生不起恼意,只是在震惊中,破天荒地感到了一丝羞窘。
这边的一式师徒正在初次教学,那边的沐凤阳已经瞪大了双眼,他本以为督卫在好轻放下他后又追击戚忍冬是